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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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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窗外起了大风,梓鸢急急地招呼宫女关窗子,自己眼疾手快地去扑被风吹落的经文。

明姝手上的墨略微干涸,她提笔在砚台上舔了许久,偏头问道:“梓归怎么还没回来?”

梓鸢摇了摇头。

明姝叹了口气,扬起手,让人把面前的黄麻纸全收下去。

美人望向窗外,两手垂放在身前。虽然坐着一动不动,但眸子里还是流露出不安和担忧。

过了不久,屋外终于涌出些许动静。

“梓归姑姑回来了。”

清脆的呼喊声从窗子里透过来,宫人簇拥着梓归向殿内走来。

最后进门来的只有梓归一个人。她一走进门内,便直直地望着明姝,面色凝重得有些吓人。

明姝便正襟危坐,问道:“怎么了。”

梓鸢见状,连忙招招手让殿内的宫人退下。梓鸢这才沉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先前的经历:“奴婢偷偷溜进偏殿,听陛下祭拜先皇后。”

明姝听见“偷偷”二字,有点惊讶,不过看到她的脸色,按下心中疑虑,问:“然后呢?”

“康宁公主也在。”

……也在明姝的意料之中。

“康宁公主陪着陛下一同祭奠先皇后。”梓归语气微停,抬起眼睛望向明姝,“这一局,明家必然输了。”

接下来的话,梓归说得有点费力,先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奴婢听到康宁公主说,先皇后的死与太后娘娘有关。”

明姝终于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梓归,愣愣地问:“真有这回事吗?”

这问的是梓归。梓归和梓鸢都是太后的人,这件事与先皇后有没有关系,他们应该知道。

梓归顿了片刻,回答道:“奴婢不知道。”

明姝的眼皮轻微一跳,明白了梓归这次回来为何会这样慌乱。

倘若只是明姝自己失宠,稍稍努努力,兴许还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保住后位。可若是先皇后与明家之间原本就有纠葛,明家对皇帝有杀母之仇,那明家非死不可。

甚至……连明姝自己都可能是皇帝为了让先太后放松警惕的筹码。

明姝慢慢地垂下脸庞,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难怪自从成亲之后,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好颜色,甚至也鲜少正眼看她。难怪太后在时,他和明家的走得亲近,却又在登基之后迅速地将明家的官员一个又一个贬出京城。

难怪……不论她怎么做,都是一个错字。

苍白的手掌无力地搭着,坐在罗汉床上的美人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和崩溃,一切安静无声,却好像下了一场看不见的暴风雨。

不过,明姝心底倒没有特别惊讶。

两年表面夫妻,明姝什么都想过。只是没想到最后的原因,竟然真的是两家之间有血仇。

在明姝失神之间,她自己也没有留意到自己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梓鸢原本想去扶她,只见皇后已然赤足走过她们二人身边,似乎要追去承德殿问个究竟似的。

梓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望向平日里拿主意的梓归。

梓归的神色也不怎样,方才在祈安殿内她已经将她能为皇后想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实在没有想到什么破局的地方,除非太后在世,重新把持大局。

但是太后——

梓归思绪忽然一滞,眸光骤然抬起:“娘娘,太后娘娘还为咱们留了一个锦盒!”

“只是锦盒的钥匙还由桂月姑姑收着,唯有您步入绝境时才可以打开。”梓归笃定道,“眼下便是绝境了。”

“奴婢这就去找桂月姑姑。”

一听这话,梓鸢眼前一亮,连忙上前将明姝从愣神中拉了回来,搀扶到一旁坐下。

梓归的身影已看不见了,殿内空空,一片寂静。明姝支着身旁的靠枕,一语不发。

一直到晚上,梓归都未曾归来。明姝等得有点疲惫,内心早已不抱什么希望。

梓鸢服侍她先入睡,其实内心同样焦急不已,不过是故作镇静。梓鸢在殿里等到半夜,便不再抱什么希望,叹息着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明姝梳妆时,梓归捧着盒子从门外走进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那锦盒很快呈到明姝的眼前。灰红的漆色泽黯淡,可上面雕着极细的卷草纹,若非能工巧匠绝不能做出。

明姝抬手将盒子的锁扣旋开,轻轻一抬,便看见里面藏着的卷轴。

金绸光滑,暗纹生辉,摊开是熟悉的字迹。明姝曾经在太后身边近身服侍,对太后的字迹十分熟稔——这的确是太后娘娘所留的手谕,上面还有太后凤印加盖的印章。

只是粗读了一遍,女人便蹙起眉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明姝吾孙,温和聪慧,哀家甚喜,做主婚配。然婚后琴瑟两分,常见郁郁,哀家心痛之,顾留此谕。若他年明姝悔嫁,可凭此谕求和离,任何人不得阻拦。】

直到两遍读完,明姝才自嘲似的扬起唇角,将手谕拿给梓归和梓鸢看。

“原来太后娘娘早就料到有这一日。”

梓鸢接过手谕,粗读一遍,便露出惊讶的神色,很快将手谕递给梓归。梓归接过之后迅速浏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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