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六章 冲动上路;合纵(1 / 3)
苏惹月不可置信地倒退几步,然后恍神地撑住墙壁(战国时代日本没有高家具,不能扶桌子,只能扶墙了),然后抬起头,直视着她,问道:“哥舒姑娘,从你到天海豊的第一天,我苏惹月可有无礼轻慢、可有偏私亏待?”
舒夜摇摇头。
苏惹月又问:“对押镖路上的任何事情,可有故意隐瞒、可有欺骗、可有仗主欺生?”
戈舒夜又只能摇头。
苏惹月终于克制不住,泪崩而下:“那你为什么骗我?!——我苏惹月自信大事无有不公、小事无所靡遗,我这么相信你!可你、可你们把我当什么,当路边的傻儿在戏弄吗?你说是为了保护我而来,可是你从一开始,就是来找沉星的对吗?你们还一起在我面前演戏!”
“不——大小姐、你听我解释!”
“你还要说什么?”苏惹月因为一向自负识人之明,将不会说谎的戈舒夜视为闺中可信之人。此事一出,一则自己识人竟是全然目盲,二则(站在她的角度)被闺蜜和未婚夫同时背叛,自我怀疑双重打击,倍加伤心,此时天海豊的诸侠都听到响动而围了上来。玄清尘脸上表情尤其焦急。
燕昭雪也闻声上来,她并不知道其中纠葛,也不知道苏惹月目见之明,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以为苏惹月是在因为小事吃醋、无礼取闹,想着“你们不是嫌我蛮横嘛,让你们看看苏惹月也一样闹起来了”,一心想让‘端庄淑女’的苏惹月露出吃醋的狼狈相,火上浇油地道:“哟,苏大小姐不是贤良淑德、宽仁大量吗?这种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这样,让他们向你赔个罪,或者让他们发毒誓,说他们是清白无辜的怎么样?来,”她将戈舒夜的手举起,做指天状,“你就说,若你与顾大少不是清白的,天打五雷轰……”
“燕照雪,这不关你的事!”顾沉星一把拽开戈舒夜的手,连名带姓、出奇严厉地对燕三娘喝道。
燕三娘抽回被击痛的腕子,揉了揉,阴阳怪气地道:“什么嘛,不过是发个誓,哄哄你贤良淑德的苏大小姐,这都不敢……”她一边得意洋洋地抱怨着,却突然停下了。她本意只不过是想借戈舒夜让苏惹月出个丑,突然明白了顾沉星这个举动的含义。
她蓦地回过头,瞪眼,用手指着两人:“你们、你们有奸情!”
此话一出,天海豊满堂都愣在了原地。陆剑羽听不下去了,道:“燕掌柜,我们天海豊拿你当客人,我们大少拿你当冷大侠的救命恩人,才礼待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什么奸情奸情,这么难听的脏水都能泼出来。凶悍泼妇——怪不得呀,别人不待见你!”马四爷连忙拉架,道:“小年轻闹矛盾,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嘛。和气生财,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
苏惹月却在这混乱的争吵中抓取住了关键信息:“沉星,你不否认吗?”苏惹月从小和顾沉星一起长大,一向了解他,不是他的错失,他绝对不会缄口不言,他不可能接受这么严重的指责,除非……
“是真的。你们……是真的……。”苏惹月喃喃。
苏惹月咬住下唇,举起一只手,伤心欲绝地摇头,自嘲地落泪失笑:“枉我苏惹月自以为聪明过人,事事看得比别人明白。原来我才是最一叶障目、最茫然无知的!南大罗汉,叨扰了,我们上洛。即刻启程!”
“可是现在京都形势一片混乱……”
“诸侯再猖獗,也会畏惧我大明水师。”苏惹月心中不禁悲愤,我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天海豊、都是为了你顾沉星!你云游四海,我就帮你撑着天海豊;你欠冷昭阳的情,收留戈舒夜,我待她剖心挖肝;你接下沈自丹几乎不可能的南洋之镖,我就为你收服南乘风,和霸山岛搞好关系;你仗义掩护燕三娘,我就远渡重洋帮你寻找因为她的过失弄丢的天妃信物——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伤心、背叛、失望。我知道我可靠、有用,可是我也是个女孩子啊!我也想有人怜惜、有人可以倚靠呀!当周敏静将绥远侯府的令牌和手信交给我时,我知道最好的结果是不要使用它,可……即使知道这是不对的,即使知道自己是赌气任性,即使知道这不会改善局面只会让矛盾加剧,可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哪怕就一次!让我也能够出一口气,哪怕是狐假虎威!哪怕是虚假的!
(水师在堺町有设置勘合贸易机构驻点,苏惹月可以凭借周敏静的令牌调兵调船。)
她取出水师的令牌:“风魔忍众行踪不定,我即刻就上路!沉星,你愿意跟来就来。至于戈姑娘,我天海豊就不留了你。”说罢抓起白鸦手中的羽织披在头上做掩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南乘风的唐茶店!
“哎!所以我才最讨厌这种事情!”戈舒夜跳起来,恨恨地抱怨,根本没注意她的口不择言又造成了对顾沉星的二次伤害。沉星心中道:难道她在后悔和我遇见?但她现在心里想到的全是:万一苏惹月出了什么事,她的考验大计可就全泡汤了——这时她才想起来,土御门有司为什么极有先见之明地送她一沓桔梗印。
她从怀中抽出一张绘着红色五芒星的白纹纸,用唾液沾湿下缘(主人和桔梗印建立联系的仪式),单手捏诀,往空中一吹:“跟着苏大小姐,去!”桔梗印像一张被疾风吹起来的叶子,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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