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2 / 3)
稚京仰头的时间有些长,手中的花瓶因重力不自觉的往下沉,她只能抬起手肘。
百合花瓣顺着抬起的动作触碰到稚京下巴,带着柔软轻轻抵住,浓郁香气萦绕在稚京吐息间。
花粉也沾染在脸部皮肤上。
半分钟后,稚京收回目光,思绪间下意识的出现一个奇怪的猜测。
是针孔摄像头吗?
但稚京并没有具体的见过这种东西,并不能很快的做出判断。
稚京微微皱眉,抬起脸看向长廊四周和房顶,并没有再次看到同样的红色圆点。
她收回目光,视线再次转向眼前的壁画,红色光线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也许是其他东西吗,稚京舒展眉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她转身,目光看向身后的橱窗。
蟒蛇安静匍匐在中央,头部缩在柔软的身体里,似乎已经对稚京失去了兴趣。
稚京收回视线,她转身离开长廊。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猜测,她每走出一步,都似乎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莫名目光。
阴暗浓稠,掩藏在她看不见的暗处,沉默注视。
但这只可能是错觉。
稚京捏紧手中的花瓶,下意识地转身看向长廊尽头,灯光昏暗,橱窗倒映在地板间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而她正停在长影末端,被笼罩,包围。
.
古堡外忽地下起暴雨。
稚京停在门口处,抬眸视线怔怔地注视着天空。
冷风穿过空气,将透明雨滴吹落在稚京面前,站立的地面上有着小块潮湿。
雨点倾斜落在稚京的裙摆,她端着花瓶又往后靠了些,脊背有些控制不住的冷颤。
暴雨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停下,她只能将手中的花瓶放下。
稚京没有带伞,感冒也只是刚刚转好,现在是绝对不能再次淋雨。
稚京看着绿色草坪,思绪渐渐遥远。
这样的暴风下,即使带着伞也会被打翻,她只能站在原地等雨停止。
“稚京?”
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女声,因为不熟悉稚京名字,语句有些咬字不清。
稚京侧身看去,特蕾西站在她的身后,棕色卷发散落在肩前,眉眼微笑的注视着稚京。
稚京目光停了一瞬,随后回以礼貌浅笑。
“你也是在这里躲雨吗?”特蕾丝走到稚京身侧问道。
稚京轻声应下:“是的。”
特蕾西看向稚京,微笑说:“突然下起暴雨,回去的事情也被延误了。”
说着,她的目光扫过稚京胸前的金属方牌,目光略微停顿。
稚京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她礼貌回应:“雨应该会很快停下的。”
特蕾西收回视线,微微点头。
气氛安静几秒,特蕾西再次开口询问:“看你的方牌是在花房工作吗?”
稚京:“是的。”
“我听林顿管家提起过,安德森先生前几天从外面带回一个东方女孩……”
特蕾西语气微微停顿,她看向稚京,笑着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猜想是你。”
稚京神色不变,注视着前方的眸子像是被暴雨淋湿。
她小声回应:“是我被困森林,安德森先生将我救回来的......”
她只是模糊地解释了这一句,并不再提起其他事情。
特蕾西敏锐的察觉到稚京的表情,她看着稚京,笑着回应:“听林顿管家提起是安德森先生让你留下的吗?工作人员的安排一直是林顿管家处理,安德森先生很少会管这些事情。”
“我猜想你对安德森先生来说是例外。”
特蕾西说着,对稚京眨了眨眼睛,像是玩笑一样提起,俏皮活泼。
稚京转脸回视对方,眼睛里的雾气已经消失。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随意说起,但她还是再次温和解释:“花艺工作恰好需要招聘,我主动找到安德森先生央求留下。”
“是安德森先生好心收留我......”
大概是担心特蕾西会再次误会,稚京特意用上了央求这个词语,将她与安德森的位置关系轻易划开。
特蕾西唇角边的笑意慢慢扩大:“原来是这样。”
“抱歉,是我不了解事情说错话。”
稚京礼貌回应:“没关系。”
不知道前后起因确实会容易误会,而且对方只是玩笑提起,是她担心被误会才会认真解释。
特蕾西抬头观察雨势后,对稚京道:“雨快要停了。”
“我要先回去了。”
稚京浅笑道别:“好的。”
-
同时,书房。
丝绒窗帘放下,遮挡着全部日光。
室内光线昏暗,复古的台灯摆放在书桌边角,暖光沿着墙壁扩散。
但书房面积太大,一盏台灯的光线显得微不足道。
安德森宴坐在书桌旁,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沙发扶手处,眸子略微抬起,注视着对面的中世纪油画。
洛可可式配色,幽暗的桌面上散落着已经断裂的珍珠项链,散落在银色餐盘中,中央那颗已经熟透的桃子,被餐刀切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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