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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忘记带伞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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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兰特嘴硬说不去看她,他迈着大步走出殿外,撑起纯黑色的圆顶大雨伞,伞下的雨珠子连成一条珍珠,圆滚滚。

黑压压的天气令王宫早早点起了各处的灯火,在树丛边,小道旁若隐若现。

他的靴子踩上被风雨打碎的落叶,咯吱咯吱响,脚步一转,往一个方向去。

白色暗淡的实验室里,贝黛丝有些苦恼,圆润的小脸扫过一个个玻璃中的标本,她现在是为数不多正常的时刻。

只有远离特兰特,她才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一旦对上男人,她就感觉心跳个不停,浑身发软,这令她不断联想到上一世被爱情支配割掉舌头,忍受断尾的痛苦经历。

至于为什么她不待在寝宫,反而在实验室呢,她想这些同类的标本能够让自己的脑子清醒点,玻璃瓶中被砍掉尾的灯笼鱼,被切掉腮的胖头鱼,被压扁的紫色水母,以及巨大的人鱼尸体,待在这里,使她安心,她们是同类,不会自相残杀的同类。

窗外狂风暴雨都被隔绝在外,贝黛丝俯在实验室里唯一的书桌上,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在打开的黑色笔记本上,泅湿了刚劲的字体。

室内没有点灯,特兰特进来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他手中握着的雨伞还往下淌着雨珠,大抵是来得急,有几滴晶莹的珠子还挂在他的手背,他靠在门边,看着桌上的少女抽泣,眸色暗了下来,没有动作。

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能来救自己,西尔芙撇嘴,用手指擦了擦眼珠,长时间的久坐令她有些腿脚麻木,她抽着鼻子,站起来转身,鼻尖却径直擦过一个带着凉意的衣服。

她惊呼,杏眼睁圆,对上特兰特的视线。

她还来不及躲开,剧情先一步令她做出了反应。

少女整个扑了过来,特兰特接了个满怀,银色的长发触到他的手背,一扫一扫,有些痒。

贝黛丝似难过似发抖,缩在他怀里。

“你回来了。”

窗外的雨滴落个不停,贝黛丝不知所措,整个人埋在特兰特的胸膛中,鼻尖是浓厚的消毒水的气息,像是整日沉浸在实验室中味道,她兀自叹了口气,一滴珍珠顺着脸颊滚落,坠在地上。

又来了,她无法思考,脑子晕乎乎地,双手绞在特兰特胸前的衣襟,扣子被她抓住,似推开,又似紧握。

昏暗的室内,特兰特的轻笑先响起,“又控制不住了?”这句话说完,贝黛丝又气上心头,是她想的么?

怀中的少女不做声,他站立在昏暗的实验室里皱了皱眉,轻轻把少女银色的长发扫下手臂,克制地将贝戴丝推开。

在分离的一霎,两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贝黛丝垂着脑袋,手有点发抖,她穿的少,更多的而是害怕自己下一秒又要做出什么指令,她低低摇了摇脑袋,迅速迈着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圆滚滚的脸残留泪痕,坚定的眼神被隐匿在眼底。

做完这一切,她才觉得好受多了。

男人没理会她的小动作,静静将自己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银框眼镜默默带上,觑着站在一边闪躲的少女,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勾了勾嘴角。

“现在才躲,刚刚投怀送抱的人是谁?”

贝黛丝脸色涨红,刚放松下来的身子瞬间紧绷,被人嘲讽的感觉真不好受,更何况他说的还是事实。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特兰特那点儿嘴角的弧度收回,脸色镇定,抬了抬自己的镜框。

再逗,她该哭了。

他闷着一口气,从她身边走过,扫视一圈,周围的玻璃容器都被掀开白布,赤裸裸的呈现在面前,各种各样的鱼类,虐待的,解剖的,他眸色一暗。

小美人鱼,果真喜欢给自己找罪受。

他弯腰捡起白布仔仔细细地一个个盖上,室内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直到所有玻璃容器全都被蒙住,特兰特也不看贝黛丝,走到书桌前,将开着小台灯啪嗒一声关上,室内更加黑暗。

贝黛丝心中一慌 ,她害怕眼前的特兰特,尽管在这段被囚禁的时间里,他一直未对自己做什么,但一种鱼类的敏感总让她对于特兰特的靠近瑟瑟发抖。

她讨厌他不达眼底的笑,讨厌他身上一股浓重冰凉的消毒水味,总让人疑心下一秒自己是不是会变成玻璃容器中的一个死寂的物体。

她往后退去,突如其来的黑暗使贝黛丝一下不能适应,手腕却猛地被人攥住,她刚要惊呼出声,在黑暗中对上一双危险的眸子,像是猎人锁定猎物的天生感,贝黛丝噤了声。

特兰特有些不耐烦哄小女孩的把戏了,他轻松地圈住贝黛丝的手腕,将人带出了惨暗的实验室,落下了沉重的锁。

刚一出来,狂风吹起贝黛丝的裙摆,她手臂被冷得一缩,鼻头瞬间红了,手腕的瑟抖被特兰特注意到,他忽地停了脚步,指骨轻轻松开,回头瞧她。

“回去穿衣服,今晚有客人,你曾经也见过的。”

她摇头,“我不去。”

话音刚落,闪电倏地在天空中劈开,特兰特慢条斯理地转头看向外面的天幕,对于她的话毫不在意。

“由不得你,”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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