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的记忆（2 / 2）

了班级，贺琨特地将她带到了这层楼的露台，确认了四下无人，有些慌张的说：“褚尽善同学，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不记得啊。”

“你还记得就太好……啊？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贺琨看着褚尽善一脸平静甚至嘴角微微有向上的弧度，感到非常诡异，甚至有点说不下去了。“褚尽善同学，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而且，我们昨天见过的！”

“不奇怪不奇怪。”奇怪的事情她见多了，她今天早上还看到凭空消失的人了呢，“我们昨天肯定见过啊，我们不是天天都见面吗。”毕竟是一个班的，肯定见过吧。

“不是。”贺琨有些抓狂，褚尽善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人甚至有些离谱。“我慢慢说，就是我们昨天昏迷在学校大门那里……都没有意识……学校礼堂……你消失了，然后……”

贺琨开始说话时，褚尽善便又陷入一阵阵眩晕中，她睁着眼睛看着在不断变大变小，扭曲重叠的贺琨，甩了甩头，还是无法聚焦，连同声音也听的断断续续的，像在耳旁又好似天边，是一个声音又好像有无数人在她耳边呐喊。

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很多信息字眼，她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在阻止着她，不想让她清楚这一切，内心涌上的对抗意让她越发的痛苦。

她越细细回想，脑子就越浑浊锃裂，她越要保持清醒，就越痛苦。可，褚尽善不服软，她倒是不想装死了，这些处处透露着诡异的事非要为难她，那她就偏要一桩桩一件件都搞清楚。

她蹲下身子，抱着头，努力冲破所谓的禁制，她不相信她掌握不了自己的记忆。

突然，脑子里炸开一团白光，她终于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

再次用力的睁开眼后，还是梦里的那个场景，褚尽善发现自己站在校园外，不过，此时的天空一片血色暗涌，比印象中更逼近地面，沉重的压迫感，让人只感压抑。

她看到身边有几个人，来不及多想，身体便如机器一般，自动运行起来，她感受着僵硬的身躯，毫无掌控之力。

褚尽善目光呆滞的朝着前方慢步行走，她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感受着静止，就好像轻飘飘的浮在上空一般。

目光所及，整个世界如末日一般，不是灾难下悬着的可怖威胁，而是诡异绝望笼罩着校园上空，恍如隔世，恍如末日。

不等她有再多的感受，莫名的，“去学校礼堂”的想法突然占满了她的大脑，褚尽善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入侵拉满警觉，想要分析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眼下的情况并不符合任何可从客观理论上推断出来的结论，她最后毫无根据，也毫无分析。

一切太过古怪，褚尽善努力尝试掐自己的手指，想要证明这是一场梦，但明显的痛感却让她心里冷意横生，周围奇怪而又陌生的氛围确实不为她所熟悉，但眼前的校园却仍是唯一不变的。

同时，与她一起在开始醒来之地的人也在她前行后，陆续一个个跟了上来，他们也好似被人控制一般，完全无意识的行走着。

空荡荡的校园，几只宛如丧尸的人匀速行走着，鞋子拖拉着地面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噌噌—”。

好像某种邪恶在蠢蠢欲动，好像待宰羔羊的磨刀之音，好像恶鬼齿间相碰，不断磨搓，好像她们即将被吃拆入腹，受众人撕咬。持续的危险氛围令这一群青涩弱小的外来者几乎鲜血凝固，呼吸近停，心跳炸裂。

死尸一般被某种指令推着的褚尽善，很快就到达了平时举办活动的礼堂，她向里看去，发现大堂稀稀拉拉的坐着不少学生。

她入座了，在靠前一排，随后那几人也陆续坐下，她们并排着，却无法动弹。

大幕拉开，好戏上演。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称之为二十一世纪，一场“信任危机”席卷世界，过度虚拟化使得现实社会崩塌，“虚空”袭击了人们的精神态，在各地进行“育培计划”后，世界重启，于是，迎来了我们的重生“幻真时代”。我们生活在幻真时代中，物质化高度发达，全人类共同进化，再无虚拟界，再无精神漏洞—”

令人毛骨悚然的诡调电子音落下，台上似是演绎似是捣乱的傀儡人偶陡然宕机，无声无息。像是假人又像是和她们一样被操控的真人。

巨幕缓缓落下，后方响起一阵掌声，接着便是大家都起身离开的声音，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直至门“砰”的一声关上，锁芯落合，一阵静谧。

褚尽善尝试挪了挪身子，发现还是动不了，要不是她旁边还算有人，她真的要疯了。

“吱呀吱呀——”大幕又悠悠升起，这声响在静默的礼堂中越发明显，仿佛是放大了一百倍的催命咒。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称之为二十一世纪……”

旧戏重演，魂识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