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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赌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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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妪说到此处,郭解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然站起,怒视对方,骂道:

“你乱讲!你为杀我徒弟一家,捏造出这般借口!建家在洛阳素有侠名,他兄长是老实商人,而他阿姊则是出名的女医,救活婴孩不计其数!若是照你所说,建弓害了这么多人的孩儿,早就被人揭发,哪里会等到你口中的妇人才查出此事?!”

面对他的指责,齐妪毫不动怒,只是微微冷笑。她反问道:

“建家之事,你可有亲眼见过?你可知建家医馆,救活多少大户人家的孕妇婴孩?那些穷苦人家的孕妇,她们的孩儿又有多少个是得以存活的?”

“难道你又亲眼见过?!”

“正是!若不是我亲自查证,我也不会对建家下杀手!”

眼见齐妪气势凛然,毫无退让之意,不仅让徐止瘁更是好奇,也让郭解一时无言以对。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手按剑柄,冷冷说道:

“你若是为求活命而敢胡乱攀咬,我手中剑绝不会放过你这老婢!”

说完,郭解重新坐下,照旧大嚼鱼骨。瞧他那样子,自是不会阻拦对方说下去,但也有不将这番话放在心上之意。

齐妪不理他,又道:“建弓行医,洛阳当地的官家富户,那些有孕妇人都平安顺产,母子双全。因此她在那儿名声极好,远近都有人来求医。”

“但是那妇人在医馆时,却屡屡见到外地来求诊的家贫孕妇,往往有一大半都是难产。因此女子身死或是胎儿不活,都是常事。”

“那些孕妇都是贫苦人家,医馆并不收她们费用。况且生产本来就是凶多吉少,所以出了事后,那些人家也并不追究,反而视建弓是大好人,还救了本来必死的孕妇一命。”

徐止瘁越听越是心惊,她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这么说……建家是把穷人的婴儿谎称死胎,实则转手卖给了那些富人孕妇?!”

“不仅是卖给她们,还将多余的‘货物’,卖给外地的人口贩子!建离长兄建度,就是牵线搭桥的!他不仅贩牛马,每卖出一个婴孩给外地人,便可赚百金!”

“建家豪富,哪里是靠外面的买卖行医,而是靠贩卖人口!他们一家都是做尽坏事!家中人人知情,人人都是帮凶!建离家人如此,他长兄、阿姊家人都是!”

“那妇人的女婿,因与建离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不知怎么的,他无意中发现此事。因建家在洛阳有权有势,他不敢当面告发,便连投数册匿名简牍往官衙,盼着官府能尽早救人。”

徐止瘁下意识点点头,喃喃自语:“看来那简牍没能揭发,反而被官府中人偷偷告知了建离?所以那小两口才会被杀人灭口。”

齐妪叹了口气。“查出真相后,那妇人虽知仇人就在眼前。但她无权无财,哪里能对付建家?连她女婿如此小心,都尚且被建离察觉而除掉,她更是无能为力。”

“因此,她在祭日来到平阳,对山涧痛哭,本有轻生的念头。偏生遇上我,才将这事对我一一说来。”

“我听了她的话,总算将她劝服不要寻短见。之后,我便亲到洛阳查探。果然一如这妇人所说,建家靠着买卖人口,富得流油。当地并非没人起疑,但因他家与当官的、有钱富户交情不浅,所以建家一向无事。”

“不过因那时因有人告状,官府装模作样来查,建家为避风头,所以暂停了医馆的问诊,我查探过,她那馆中当时不曾有孕妇或病人,连那些婴孩都被送到不知何处去了。”

“于是,我趁着他们兄妹聚头,半夜潜进建家,将建度杀了,连他们那些知情不报的家人,都一个不放过,全都了结!之后,我一口气又到医馆,放火烧了那个贼窝!”

齐妪说到此处,长叹一声。“唯一可惜的,便是被建弓建离那两个恶贼趁乱跑了!不杀二人,我终是不甘心!”

“这叫上天有眼,让他留得一命,不至于被你这恶妇所害!”

郭解冷哼一声,自是全然不信。“分明是建家家大业大,引人嫉妒。那妇人一家女婿生意失败,自己与妻子怕债主上门,所以自我了结。我徒弟当初还替他先垫付一笔赌债,却被那妇人反咬一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阿姊行医多年,难免有人身死医馆。家人不忿,于是便四处造谣,说她医馆行凶害死婴儿。你说的那些,可有凭证?!你提到的那妇人,眼下又在何处?!”

“建弓那时将医馆的要紧东西都私下烧了,我在动手前,便这事问得明白,哪里会有假!至于那妇人,因怕被建家追杀,我早已将她送走。你这当师父的,只顾护着徒弟,才养出这样的祸害!”

眼见齐妪与郭解二人,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一副大打出手的样子。

徐止瘁连忙挡在他们之间,劝道:

“你们都别忙!如今事情的经过,我都听你们二位说了。只是,眼下人证物证都不在,光靠你们的话,一时也难以分辨……”

说到此处,齐妪与郭解,都转头瞪视徐止瘁。他们目光如刀,令人心惊肉跳。

徐止瘁硬着头皮,只得继续说下去:

“要想知道此事谁真谁假,当面问清当事人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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