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庇佑你(1 / 2)
什么?
花红一愣,呆呆看他。
阳光正热烈,炽热的光线毫不吝啬地播散到大地。赫利俄斯逆着光,脸隐在阴影中,温暖而纯净的光打在他脸庞外侧。他与这日光,几乎要融为一体了。
她有点哽噎,艰难问:“为什么,要送我?”
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承诺过,也没有人对她说过以后。
花红的手不自觉捏住身侧的衣料,忐忑不安又期待地等赫利俄斯的回答。
赫利俄斯倒是很淡定,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有多触动她的话。他展臂一挥,引导着花红往四周望了一圈,“你看——“
花红乖顺地沿他指的方向看了一圈,正午阳光刺目,街道上的人极少,周围的人家大门紧闭,不时从院墙内传来谈笑交流声,挑着扁担的货郎倚着墙角,在阴影里暂时休憩。
这跟他刚才的话有什么关系?花红不理解。
赫利俄斯收回手,淡定地说:“你看,这世间所有人都是神的子民,理所应当受神的庇佑。你也是我的子民,我满足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花红正笑意盈盈地期待他的回答,等听到他那熟悉又荒谬的“神”论时,立马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她怎么能期待从一个偶尔精神错乱的人嘴里听到正常的话呢?
哭笑不得,花红扭头就走,心里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她质问自己。你忘了吗?永远不要寄期望于自己之外的人身上。
心中气郁,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恼,花红越走越急,还刻意忽视了身后赫利俄斯追问的声音。
信心十足地解释完,赫利俄斯以为自己会得到她崇拜信赖的目光,他淡定直视前方,观赏这个生动地、被阳光照亮的世界。
他掩饰性停顿片刻,才转回去,想欣赏一下花红感动的神情,却只捕捉到她的背影。
“你走什么?”他大声对她说,赶紧追上去。
她却仿佛屏蔽了他呼喊的声音,小碎步越迈越大。
“你怎么回事——”
“喂——”
赫利俄斯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不明就里地追问。
花红低垂着头赶路,没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心里想着,赫利俄斯什么时候才能闭嘴?这太尴尬了。她又不能甩开他。
被他注视的侧脸微微发烫,花红想了想,果断用手挡着那边侧脸,想借此屏蔽他的目光。
耳边赫利俄斯还在喋喋不休,像聒噪的蚊蝇,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问个究竟?花红边在心中吐槽,边疯狂求救。
她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解释刚才自己心头那古怪的情愫,很丢脸的。
他还在问!
还在问!
还在问!
恼羞成怒,花红忍无可忍,对身旁的人摆出个难看的脸色,冷冷刺过去,“别问了。”
“为什么?”他目光清澈而愚蠢,“我想知道。”
“因为我不想说,你再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她自认为强硬地吐出这句。
赫利俄斯其实还不清楚她这情绪转变的由头,不过,她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了。
行吧,他闭嘴。
警告似乎起了效果,赫利俄斯果然没再追问。
他们安静往镇外走去,寻了个地摊,买了一框鸡蛋。吃午饭花了三文钱,买苍木花了五文,买衣服用了八十文,剩下的十二文都用来买鸡蛋了。买的这些加上家里母鸡平日下的,应该是足够送人了。
今日一天就花光了二百五十文钱,花红在回西沙村的路上默默盘算着,结婚可真费钱啊。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疲惫地放好今日采买的各样物品,再走到院落,花红站在围墙边眺望远方晚霞。
一天又过去了呢!
她总是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刻。
站了一会,她才到厨房去准备今日的晚餐,她吃红薯,赫利俄斯吃粥。今日走了许多路,整个人很累,因此她煮饭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点完火,花红坐在一边小心照看着灶头,不时拨弄一下里面的柴火,心里盘算着之后要做的事情。
刷碗、照看蚕、煮红鸡蛋、洗新衣裳……
怎么有这么多事情要做!花红越盘越心累,她为什么会这么忙?
她现在在煮饭,赫利俄斯在干嘛呢?花红回忆了一下她进厨房之前看到的场景,他好像是坐在井边发呆来着。
想到这,花红瞬间破防。
同样是累了一天,他可以坐在井边发呆,她却要在闷热的厨房里煮饭。等吃完饭了,她还要洗碗,还要到蚕房去补充桑叶。
她心里不平衡了,这是凭什么!
她找他来,不是让他来当大爷的!
怎么?花信他们走了,她又要再找个人来伺候伺候?
气!
花红又想,她还花了那么多钱,既要管他吃,又要管他住,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呢?
这肯定是不行的!
她恨恨地拨一下灶台里的柴火,心情激动导致动作过大,不小心用烧火棍把里面的柴火拨出来一点,零星火星溅射而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