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想法(1 / 3)
一夜过去,收拾好家里,沈舒泓就去了白宅。
白澜才刚吃过早饭,见沈舒泓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满头雾水:“阿泓这是怎么了?”
沈舒泓先发制人:“澜姐,你让成叔做了什么东西,要不是成叔急急忙忙走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想瞒着我?你之前搞织机都没告诉我!”
他觉得自己不再是澜姐宠爱的弟弟了,澜姐有什么事都不和自己讲,越说越委屈。
白澜无语,阿泓的性子还是这样,乱吃飞醋又缺乏安全感,她记着沈伯伯和沈叔叔都挺宠着这孩子的。
她跳下椅子,拉着他进了书房,指着桌上的玩具,“喏,就两个玩具罢了,还有好些没做完呢,没想着瞒你,原想着做完了再说的。”
沈舒泓还是气哼哼的,手倒是很诚实的摆弄起来。
白澜这话也不是哄人,她确实是打算做完这一套再找沈舒泓说的,让阿泓一起参谋一下。
昨天她也是凑巧遇到了沈成,才拿回来这三件成品。
“昨天不是说最初是想在城里开个铺子嘛,我后来又算了一下。”白澜扯过纸笔,说道:“我问了村长,咱们村苎麻种的零零散散,头麻收了后,各家交税就得去一大半,余下的许多家凑一起卖给县里的布庄,二麻三麻也如此,不过不如头麻收成好。”
沈舒泓点头,确实,而且头麻的质量也最好。
“按村长的印象,每年村里交完税,头麻还能剩下六十多斤,二麻三麻加一起七百五十多斤,凑整,算是八百斤。”白澜一面写一面继续道:“我家白芷之前在布坊做过活,一匹普通的麻布长四丈,宽四尺,大概需要八斤麻。布庄收麻线的价格是头麻15文,其余的12文一斤,一匹麻布的卖价是240文,若只卖布,先不提能不能全卖出去,只靠村里的麻,一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四两。”
十四两多吗,对于农家人而言那可是巨款,就善海村一户六口之家,爷孙三代,一年省俭着些,刨去税和日常花用,家里有40亩田地,一年下来能攒三两银子便算不错了,再打些短工,一年也能存上三两半或者四两。
但若是开铺子,十四两可远远不够,租金、伙计都需要钱,县城的一个小商铺,一年租金也要十二两,这还是云梦县偏远呢。
“不考虑售卖和意愿,先只谈产能。
现在的织机,全职一日能织布三尺,我只打算让白芷和白芹做,两个人在农闲时工作四个月,按这个工作量摊到村里。
一亩地能收二十斤左右的头麻,后两次大概是十斤,而苎麻从收割到织布可是有十多道工序,最麻烦的要数剥麻和绩麻。而三茬麻收割、浸泡晾晒到开始纺绩,又正是农忙,也就能有两个月的空闲。
白芷会用纺车,纺麻比手搓快上一些,但除去日常,用三锭纺纱车,每人每日工作两三个时辰,能纺出八两左右,村里人都是手工绩,熟手每日也不过二两麻,按照一茬700斤,一户一月需要出十斤麻线,每户至少种一亩地的麻。
如此一年下来我大概能赚23两银,而据白士忠去年打听到的消息,海州府的铺子一年便要五十两,海南城紧邻海州府,租金也不会低多少。”
沈舒泓听懂了,若是不成规模,只开布店纯粹是搭钱,可若是规模化,没有确定销路,风险也很大。
白澜指了指那木玩具道:“所以我想开个杂货铺,麻线、麻布、绣帕、玩具什么的都卖一些,我还打算卖你研究的种子呢。白芷也琢磨出了几个染色法子,我也准备研究一下提花机,若是能在布料上印上些纹样,想来销路能更广一些。”
“竟还会染色吗?一般都是秘方吧?”沈舒泓惊讶。
白澜引他走向后院,指着院中的几口大缸道:“我看她用的都是植物染色,都是罪山上就地取材。棕色这个用的是樟树叶子;蓝色这是蓝靛,也就是板蓝;这缸黑乎乎的是鼠尾草和乌桕叶。”
说到这语气她带了些赞赏,“这两缸都是姜黄,据说染蚕丝是黄色,不过染麻布就是橘黄色,这口红棕色是加了草木灰,估计是和碱发生反应了。这些都是常见的颜色,大红色的我没做。”
二人又回到书房。
“回头我试试给这些木块上上色,昨儿拿回来之后,占清他们围着看了好久,我看成叔也挺喜欢,我觉得应该能有市场。”
沈舒泓也这么想,现在的玩具很少,这些益智小玩具很容易上瘾,而且也很结实,不过“成叔做一套应该也要很久吧?而且若是被拆了......”
白澜也思索起来,这点她倒是没想过,按照沈成的速度,一个月才能出□□套,这还不算那些复杂的;仿制也是个问题,老成的木工很容易就能做出来。一般的木匠倒是无妨,若是被商号学了去,抢占市场是一方面,万一有心眼小还坏的人,她这小铺子可禁不起折腾。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何掌柜很久没来了吧?”
沈舒泓抽了抽嘴角,不过他也只想到了何庆财,他点头,提醒道:“何刺史马上要调走了。”
白澜嘴角略微勾起,“不急,我们也不做坏事,何掌柜不是说新刺史作风清正,口碑不错嘛。能不能交好,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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