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二)(1 / 3)
参加完《现代时尚》杂志的专栏采访和影棚现场,尼古拉斯·米勒示意助理们和保安先回去休息,他坐进了自己的奥迪,一把扯开脖颈这边的衬衣纽扣,按键播放起了缥缈空灵却又充斥着迷惑性的非洲软灵魂乐。
方才在出门之前,布莱尔替他上了些极淡却邪魅的眼线,因为深知主编的风格和审美,她特意为他挑选了教授气质的套装和复古式手表,还加了一副黑丝边阅读镜。
这样的尼克在还未步入会谈室就引起了所有随行和接待人员的注意,他们纷纷暗叹尼古拉斯那透着略显清冷的成熟和性感,更别提那一双能将人吸入深渊的琉璃绿妖眸。接连两个星期,尼古拉斯都不间断地接通告,他从未向布莱尔透露过这些访谈的具体内容。
在高速上飞驰的尼克瞥了一眼副驾座上的手机,是诺亚发来的图片和一句嘲讽:看看你干的好事。
瞅见照片的那一刻,尼古拉斯的脸色阴沉下来,仅是一个晚上的缺席,那早就该过气的前男友竟然就乘隙而入。还企盼着他会客死澳洲,不知何时,那海蓝色的剪瞳已成为了尼克此生最憎厌的色调,那两方潋潋墨蓝里写满了隐忍和真挚,对她的凝睇则是被温柔和痴爱浸染。
他一定是前来澄清真相,莫非就凭借他的说辞,下过毒誓不再见他的她便会敞开双臂而接受他?出轨到底是出轨,两颗心总是会相隔着什么无法逾越的屏障。呵,难道正人君子在每一篇文里都是胜利者?为什么在这则故事里,他尼古拉斯就不能以邪压正?
正当尼克试图寻找诺亚所在的目的地,布莱尔却直接来电了。
想要迅速组织语言的尼克却因布莱尔的第一句话语而窒住,“尼克,我在韦领敦郡的新游乐场,能不能麻烦你来接我回家······”
尼古拉斯的心立刻就酥软了下来,她听上去好像很着急回到自己身边,挂断电话的他即刻便一路往南,驶向她的位置。这一路的疾驰中,尼古拉斯的脑中回放起五十六个昼夜之前,那个他将他与她成功拆离的傍晚。
在自己当时那隐晦和惊悸的视角里,她居然因为他而自残。他尼古拉斯·米勒就算是再怎么犯错和越界,她布莱尔·约翰森就是无动于衷,对于自己,她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唯有在面对卢卡斯·克林时,她会恢复人形,她有血有肉,有剧烈的情绪波动,有爱亦有恨。
当她含泪跌落下来的时候,一边在为她包扎的尼克早已哽咽,“丫头···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她的另一只手臂倏地覆上尼克的后颈,她纤细的五指钳住那里的纹路。而他忡怔地望着双眉紧蹙的她,那就连吞咽都显得艰难万分的时刻,她的声线细微和羸弱,那硬生生从唇齿间挤出来的嗫嚅叫他瞠目结舌,“你要是现在带我出去,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他惊惧地抬眸,瞥见她悲恸中的苦笑,耳畔这里仍旧是她那被绝望饱和过后的呓语,“这么丧干什么?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幸灾乐祸?”
尼古拉斯身上一股被惊悸和悔恨席卷的燥热,他双颊已是通红,手心都是渗出的密汗。她最后冷笑一记,“······看来你是真的有私心······瞒我一辈子有那么难么?待到病榻时再告诉我这种事也未尝不可······”
她明明知道卢卡斯在外面肝肠寸断地等着她,可她宁愿在此香消玉殒,也不愿再见他。
尼古拉斯只好派人去请家庭医生过来。接下来整整半个月,她就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本就轻巧的身子一度令人担忧。好友们和兄弟们都过来探望过布莱尔,可少女就像是被彻底掏空魂魄和意念那般,失去了基本的沟通能力和欲望。
多少个死寂的瞬间里,尼克就远视着坐在床沿这边发呆的布莱尔,为了不让她再有轻生的念头,他每个晚上都是紧紧搂着她入睡,而她没有任何反抗和异议,只是沉溺于无尽的缄默和虚空中。
也许雪莉是对的,这样求来的布莱尔·约翰森,和尸骸没有多大区别,这样得来的她,有意义吗?可每每凝望她那娇小的倩影,他又是那么心痛,那么想要去宠爱她,那么地,想要攥紧她。
当艾莉森结束集训来到纽约时,她和卡米拉就躺在布莱尔的小腿两侧,如同尝试去唤醒和复苏一具亡魂,两个少女静静地陪伴她。这是艾莉森第二次面对这样的布莱尔,卢卡斯·克林不是背叛,而是自刎;布莱尔并不是在洗刷他与她的记忆,而是在哀悼她那灰飞烟灭了的爱情。
像之前亲人去世的那次,艾莉森最后说服了布莱尔去泄愤室,可一旁的布莱尔并没有参与的欲念,她只是呆视着艾莉森、卡米拉和尼古拉斯砸毁掉无数个玻璃空瓶。不过,那一晚的尾声,布莱尔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嗤笑,这让大家都略感欣慰了些。
从那天开始,布莱尔才慢慢地有了些回应,她在尼克照顾自己之后,会轻声地道谢,就寝时也会对他说晚安。再过了几日,像是筹备起没有那位“故人”的生活,她将手机放入了保险柜。对每日来自于前男友的短信和来电,她毫无兴趣,仿佛那就是个假冒卢卡斯·克林的号码。尼古拉斯对此感到着实意外,他深知她对他的感情,不是在短短数日内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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