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珘暗下决心(1 / 2)
阮清瑶随了老太太的性子,无半分扭捏,“中意。他的确算得上是良配,有些事情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好在没闹出大的笑话。”
竟然误会人家断袖……
老太太不关心这个,听见阮清瑶说中意,心下就乐了许多。
走到亭子里,坐到藤蔓编织的镂空长椅上,老太太望着阁楼上的灯光,开口道:“咱们家里,只有你祖父在朝堂之上。你父亲不喜欢尔虞我诈,我和你祖父便由着他去了。可你祖父终究只年事已高……”
阮清瑶也望向了阁楼上清瘦身影,祖父一辈子为朝廷效力,没有半分松懈。
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想在我和你祖父百年之后,能有人护的住你。你亲舅虽然是大将军,可是皇朝廷派他驻守边外,若真有事,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可懂?”
阮清瑶明白这些,但总是心里带了些不服气,“祖母,舅舅教我武艺,让我在紧要关头能保护自己,我觉得我自己能护住自己。”
“傻孩子,”老太太摇摇头,声音小了许多,“你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你有武艺就能解决的,有的时候,需要权……”
“那女子为何不能有权?”
老太太没想到阮清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吓得捂住了她的嘴。佳德太后垂帘听政,已经是惹皇上不满,怎敢讲这些!
阮清瑶扒下老太太的手,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孙女知道了。”
老太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了话头:“囡囡,你明日去趟宋大人那,你祖父有一些上好的宣纸要送给他。”
阮清瑶想了想,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道了声:“行。”
回去的路上,阮清瑶踢着石子,静静想了很多。
春秀旁边小声问道:“小姐,你不喜欢宋大人吗?”
阮清瑶停下脚步,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我的确是中意他,按照祖母的要求,他适合做夫君。”
“但……但你要是问我是否喜欢,我应当是喜欢的吧……”
喜欢是什么感觉?阮清瑶还没有经历过,没办法准确给出答案。
春秀一个小丫头更是被阮清瑶搞糊涂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阮清瑶的话,跟在阮清瑶身后亦步亦趋。
清晨,阳光熹微,光线恬淡地洒进屋内。
春秀手指灵巧,找了个合适的木盒将那卷好的宣纸小心翼翼放好。盒子上面刻了些鎏金花纹,细细轻闻还能问出一股淡香。
阮清瑶穿着中衣,闭眸端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后面的小丫鬟梳妆打扮。她的发丝乌黑顺滑,像是上好的绸缎,放到手里总让人想多摸上一摸。小丫鬟拿着篦子轻轻梳着发尾,又拿起一枝淡雅的簪子插入发髻中,调整了一下位置。
听了阮清瑶的话,小丫鬟画了一对弯弯似新月般的黛眉,衬得她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明眸善睐,灵动而又有神韵。从妆奁匣子中拿出了一片颜色稍微淡一些的胭脂花片,轻轻一抿,便娇艳欲滴。
春秀撩开珠帘看见镜子里面的阮清瑶,忍不住惊讶地张开嘴。她转身从后面的衣架拿了乌金云绣衫,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保准气质脱俗。
打了个哈欠清醒一下,阮清瑶双臂让春绣服侍着穿衣。外面有几个丫鬟端了些吃食进来,放下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收拾好后,阮清瑶素手撩开珠帘,走到桌子前,随便吃了几口。
外面的一个小厮进来,躬身行礼:“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阮清瑶轻轻应了声。
原是不想这么早去的,但老太太派人来传话,还是早去为好,去晚了,那宋瑾珘万一有事出去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官道修得平整,马车平稳地走着。车夫驾着马车拐了又拐,终于到了宋府。
阮清瑶让春秀搀扶着下了马车,看到了府邸旁边的幽幽树林,与这府邸连成一气,倒是显得清雅。
宋瑾珘在书房内专心的练字,一提一按运笔动作最是精细。阳光透过雕花窗外照射到纸面上,也拂到他的身上。身如玉树,后背上是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
问外传来的墨竹的声音。
“爷,门外阮小姐派人递了帖子来。”
悬着的手一顿,一滴墨顺着流下,滴到了干净的纸面上,接着浸染开。宋瑾珘平静深邃的眸子也有了些波澜。
他皱眉重新换了张纸准备提笔继续写。
墨竹没听到动静,又低声重复了一句。
“不见。”里面传来宋瑾珘稍带冰冷的答复。
这让墨竹犯了难,人已经等在外面了,这不见算怎么一回事。犹豫了一会儿,墨竹捏着帖子转身离去。
听着墨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宋瑾珘放下笔,像被风吹断了的蒲草叶一样,仰头坐到椅子上,沾了墨手紧紧握住扶手。
他心里警告自己,自己万不能当那不要颜面的小白脸。
否则,岂不是将自己读过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门口,墨竹不好意地胡编了个理由,说宋瑾珘昨半夜才从刑部大牢回来,眼下还没有起来。
其实这也是实话,宋瑾珘的确忙到半夜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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