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孰轻孰重（2 / 2）

的心摇摆不定？这枝金钗不仅沾过我和他的血，还有奶奶的，更有我对奶奶的思念，难道这都不可以？难道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她这么说，连城璧又心软了。

“璧君，你为我以身挡箭，我铭记在心，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在我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的人都是你，那你呢？你可曾挂念过我半分？”

连城璧摇晃着沈璧君的双肩的手无意识地加大了力度，生怕自己一松手沈璧君就会离他而去。

连城璧始终捉摸不透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一样坚定。

沈璧君甩开了他的手，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几步，他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似是刻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他靠近自己。

“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当初就不会选择跟你走。”

沈璧君以为自己是因为奶奶的承诺，以为是害怕对连城璧的伤害才留在连家想要弥补，可人非草木，又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彼此之间猜来猜去，因为一枝金钗他就怀疑自己的情感都是虚假，这就是他对自己的信任吗？

沈璧君一时间有些失望。自她回来，他们之间又一起经历了许多，他还是这样患得患失。

“璧君，我只是太害怕面对失去你的痛苦，我只是…”

看到她“退避三舍”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

连城璧刚想上前一步，怀里的珠钗应声落下。

沈璧君不假思索地拾起了地上玉兰花样式的琉璃紫玉簪，错愕地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

“玉兰花。”连城璧打断了沈璧君未说完的话。

沈璧君的心猛地一跳，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的？

自己平日最爱用的便是玉兰花的香料。沈璧君本以为他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

“我本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再送你，可是近日你总是闷闷不乐，所以便叫人连夜赶工出来。”连城璧只求这紫玉发簪可以换她一个真心笑容。

连城璧轻轻把沈璧君那只纤细的小手按至自己的心口处，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时候，有关她的一切你都会记在这里！”

见他这般，沈璧君的心不禁一痛，把手抽了回来。

——城璧，我不是不想给你承诺，而是我怕我给不起，给不起你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

“我知道你不喜欢金银珠宝，可成亲多时我却从来没有送过你礼物，是我忽略了！”

她黯然失色的神情，她久久的沉默，让连城璧更加的茫然。

连城璧的目光中满是歉意，本想为昨天自己对她冷淡的态度道歉，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状况下送给她。

她在想什么？

连城璧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可下一刻沈璧君的话却让他的眼底重新被希望的光芒所燃亮。

“其实你很细心，温柔体贴，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够想到，事事迁就我，顺从我，这些你都没有忽略过。”

“璧君，我…我不该…”

不该怀疑，不该因为金钗就质疑她的感情。他们毕竟才共患难，他应该对她有信心的。

可他的尊严和高傲不容他做出任何的解释，哪怕是向最爱的人低声下气他都做不到。

“我隐瞒金钗的秘密，其实是不想你那么快就去找逍遥侯报仇，毕竟，现在没有司马山庄的相助，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本想等城瑾的婚事过后再告诉你金钗的事，却没料到现在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沈璧君小心翼翼地把紫玉琉璃钗放进了精致的梨花木梳妆盒里。

礼物她收下了。

因为这是连城璧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很珍惜。

可她自己都说不出，这枝紫玉簪和金钗的分量在她内心深处，孰轻孰重？

如果说不在乎了，心真的不会痛了，她为什么还要对那枝金钗珍而重之呢？

于萧十一郎，她是问心有愧的吧。

看到她黯淡的目光，连城璧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更加不安。

他怎么能因为素素的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一直爱了这么久的人呢？他一直说爱她，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她，连夫妻间的坦诚相对他都做不到，他凭什么说给她幸福！

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哪怕这种方式太过于极端和偏执。

沈璧君印象中的他永远都是那个虚怀若谷，宅心仁厚，温文尔雅的连城璧。

沈璧君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温柔的丈夫为了她付出了多少不可挽回的“代价”！

这种残忍的“代价”也时时刻刻地把他们捆在了一起，改变了他们彼此的人生轨迹。

痛莫过于彼此有爱却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