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礁石（1 / 2）

“快，午生，剩下的执行者我来解决，前面就是空间跃迁的核心！”雷斯早已身负重伤，右手被砍，左手的幻念也已经接近极限，即使如此他还是以一人之姿站在光荣之路上眼神坚定地摆出进攻姿态。

“难道我只能到这里了吗？”雷斯喃喃自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午生，你一定要救出安歌。”雷斯说完，孤身冲入到看不见数量的人群中。

午生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着，即使听到雷斯的声音，他也不敢回头，他感觉自己也撑不下去了，我不能让雷斯的牺牲白白浪费，可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难道进步派早就从宇宙全书中窥见了今天的这一切？这些他也没力气想了，核心就在眼前，他眼睛也睁不开，只能一眨一眨的从血泪模糊的缝隙中找到方向，在恍惚间他看到了安歌的微笑，只是，安歌，午生再也支撑不住，他的双脚就像灌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

安歌！午生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说不出话，眼睛死死地盯着指着不远处的传送门，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如释重负，安歌，我来了。随后午生倒地不起，没了呼吸。

这一切还要从四月的一个下午说起。

略带寒意的春风吹散了安歌随便扎起来的马尾，掉下来的一缕头发正挡住了安歌望向汹涌澎湃海水的视线，她伸手将头发挽了上去，四处张望，此时海水褪去，在一处露出礁石的沙滩上，她注意到了那本破旧的潮湿的书。

天色渐晚，她看不清那本书的名字，不时有海鸟飞过，扇动翅膀的声音夹杂着海浪的拍打让这本书的存在更显突兀，海面越涨越高，那本书也在潮起潮落中飘飘浮浮，在即将消失在下一个褪去的浪花中时，安歌像是感到了什么魔力吸引，她小心翼翼的从栏杆下钻了过去，一只手拉着栏杆，另一只手努力地往前伸。

还是够不到，远处海浪袭来，她不想放弃，索性踩着湿滑的满是苔藓的礁石，一步步从高处滑了下来，在拿到书本的瞬间，海浪正打在她的小腿上，她感到一股胜利的喜悦，随后那短暂的喜悦被寒意扑灭，随浪飞舞的水汽似乎灌满了她的全身，来不及多呆，她将那本书随便擦拭几下便装在身后的背包里，然后十分狼狈的爬了上去。

在她终于翻过栏杆找到一个长椅坐下来的时候，那座刚刚安静地屹立在栏杆旁的礁石终于消失在越涨越高的海水中，浪花吞没了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打开背包，拿出那本证明了那座礁石曾经露出过水面的书仔细翻阅了起来。

书里面满是看不懂的文字和奇形怪状的图案，她大失所望。

在小的时候，安歌经常在电视上看见那些男男女女寄出信件通过漂流瓶飘洋过海的浪漫爱情故事，在打开这本书之前她也曾幻想里面充斥着爱意的溢出，虽然往往她所希冀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得偿所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落在我的身上。安歌喃喃自语。

她想把这本书随手扔掉，在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无亲无故，身边只有午生的陪伴，在人来人往的潮水中，她就像这本书一样看似拥有了片刻的喘息却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潮水中，没有谁是她存在过的证据，只有午生。

就当是给他带的纪念品好了。安歌心想。

第二天，午生正在睡觉，在第一遍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在梦里飞来飞去，这个梦他从小到大做了无数次，每一次都一样的内容，每一次都会在醒来时被午生忘记。终于在第二遍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午生还是醒了，他挣扎的翻过身，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人，在终于看清安歌的名字后，他接通了电话。

“在睡觉？”安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笑意。

“现在醒了。”午生没有起床气，他也很少对安歌生气。

“快下来，我给你带了东西。”

“什么东西？你从海边回来了？”午生和安歌生活在关城，这座城市没有大海，要是看大海，要去距离三百公里左右的邻市。

“是，我刚回来，你快下来，好东西，我从不骗你。”安歌说完便笑着挂了电话。

午生撑着手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像杂草一样歪七扭八的铺在头顶，由于长时间上的夜班导致的作息不规律，下巴又冒出三三两两的痘痘，他用手碰了碰，痛感立刻传遍全身。

唉。午生沉闷地叹了一口气。在他直到初中的时候，脸上还光滑柔嫩，吹弹可破，完全不是夸张的，是他那时候的同桌在一个午睡结束后看见午生说的第一句话，这四个字他记到现在。

可是就在高中的第一个学年，从其他学校转进来一个插班生，满脸的疙瘩，面貌可怕，他看见那个插班生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可千万别长这么多的痘痘，谁曾想，就是一句心里的默念也能一语成谶，从那之后，像是诅咒一样，他的脸上长满了痘痘，从下巴到额头。

起初他并不在意，只是把青春期当作遮掩的布，直到上了大学毕了业，参加了工作辞了职，这些如爬山虎一样充满生机的痘痘还是在他的脸上肆意生长。

他尝试过许多办法，许多老中医看见他的症状总是一副不可言说的表情提示他阳气受损要稍加节制，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