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放到一旁小几上。张相与家境优渥,又是举子身份,即便考不上也照样坏不到哪里去,顶多失去一次考功名的机会,想考下一次还可再考。而她就不同了,沈西容瞥眼手腕上的红手串,她要是考不上,就会失去所有,乃至生命。她不得已开口问:“张姐姐,你明日能不能抽出些时间教教我写八股文啊?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懂。”
床上的人许久不见回答,沈西容起身朝张相与看眼,张相与双眼阖上,紧蹙着眉毛,呼吸平稳的睡了。张相与喝得大醉,脑子不清楚,估计这几日是教不成了。她深感万分失望,拿起床头的杯子给张相与盖上,转身离开房间。
客堂中的桌子上摆放两碟菜,一荤一素,一个碗馒头,大碗粥。顾晓亭等在桌上的顾晓亭见沈西容出来,起身给添一碗粥,将筷子摆在粥上,怯声道:“姐姐,喝粥。”
“一起吃。”顾晓亭操持家务,里外都是一把好手,有他在沈西容省了大半时间:“开春了,你去做两身新衣裳。”
“不用,不用,上元节的时候每样都买了两套,衣裳够穿了。”顾晓亭手指扣扣筷子,拘束的说道。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每个月的画作在文泉书局寄卖能挣不少,不用那么省。”沈西容边吃边道。她每个月能作四副画,每一幅能挣个两百文钱左右,一共约有八百文钱。以后她名气大了,画作的钱也会增加。
“没有很省的。”顾晓亭声音小小的争辩。
顾晓亭执意不买衣裳,沈西容心中产生疑问,她将钱袋交给顾晓亭保管,就没过问进出项:“难道家里没有钱了吗?”
此问让顾晓亭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流出惊恐:“有···有的。我没有偷偷拿钱用。钱都在的···”说着便要取出钱袋里的钱给沈西容看。
见吓着对方了,沈西容心微微一软,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没钱了,我去挣钱回来。有钱的话,你就去买几套衣裳。真不用给我省钱的。”
顾晓亭胸膛起伏良久,慌张不已,看沈西容的神态温和,没有恶意,心绪才慢慢平缓下来,道:“我知道了。”顾父以前说过,家中有读书的人,花钱如流水。顾晓亭不仅仅存下沈西容的钱,他一有空就没闲着,找了刺绣的活计来做,两人挣的钱都攒下了,这些留下的钱都要供以后沈西容读书用。
猜不透顾晓亭心中所想,沈西容有些脑袋大,想说什么怕又吓到胆小的顾晓亭,干脆不说了。钱交给他管,他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吧。这件事办完,沈西容又想到另外一件烦心的事,她对顾晓亭道:“家中可还有茶叶之类的礼品,我想去沈夫子那里一趟。”
“沈夫子?”顾晓亭脸上露出困惑。
沈西容知道他在困惑什么,沈西容如今是在苟夫子那里上学,怎么要去给沈夫子送礼了。这其中有些曲折,沈西容总不好说,总不能说,苟夫子不给她教八股文吧。这话怎么说,都好像在说夫子的不是。传出去不好听,她道:“对。”
“茶叶好像不多了,厨房里有只腊野鸡。这个行不行?”顾晓亭前段时间去山上猎来两只野鸡,一只吃掉了,这只打算留着慢慢吃。--
“你拿给我吧。”。
饭后,沈西容提着腊野鸡去沈夫子的族学。路上,她心中非常不开心,非常的憋屈,就连路边喜鹊叫喳喳,她都感到心烦不已。
沈夫子将她赶出族学,她还回头去找她,真的是太丢人现眼了。来到族学门口,沈夫子正在里面教幼童,沈西容提着腊野鸡站在窗户外,脸火辣辣的刺痛,眼神乱瞟,忽然,眼睛捕捉到一个略感熟悉的身影,比她小几岁,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看起来人很奸猾。
恰逢此时,沈夫子喊道:“牛藤,你起身来读一下这段。”
原来是她,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全有了解释。牛藤一月前并未来族学,为何沈夫子突然朝她发难,为何沈夫子不近人情不肯多留她几日,原来是牛花一家在后面作祟。这腊野鸡白提来了。
沈夫子看到沈西容提着腊野鸡在窗户外面,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非常的不耐烦和嫌恶。她让学子们自行阅读,她则走出学堂们,冲着沈西容哼道:“你又来做什么?我不会收你的东西!请回!”
正打算回家的沈西容,停住扭转身体的动作,火气在心中集结,她微微一笑:“我说要送你了吗?自作多情,这是我自己吃的,跟你没有一根鸡毛的关系。”
沈夫子脸色酱紫,抖着嗓子:“你说什么?”
沈西容笑容灿烂:“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你配吃吗?”
气的喘不了气的沈夫子,指着沈西容:“那你来这做什么?”
“吃饱了,没事干,来这里气气你!”
!
沈夫子: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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