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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与生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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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奇异的红光。

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好像在高速坠落,身下空茫一片,一直落不到尽头。

剧烈的失重感让白椰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恢复意识后,周遭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远处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白椰,快跟我走!”

是渡船人?

她在黑洞洞的世界里,茫然地循着声音前进,就在即将触碰到黑色的边界时,忽然一阵眩晕,随即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

她被拉入一个混沌的世界,面前是渡船人,此刻两人站在一艘小木船上,脚下是黑漆漆的河水。

船头悬着一盏昏黄的灯,堪堪能照亮她和渡船人两人所站的一圈地方。

渡船人撑了下船桨,说:“金凤先神能量过强,你刚才差点被反噬。”

白椰:“是你救了我?”

渡船人一直凝望远方,划着船,幽幽道:“归还魂珠的恩,总要找个时机报答的。”

“这里好黑。”白椰只朝那河面望了一眼,便觉得恐慌,生怕自己脚不稳,大头朝下栽进去。

“忘川河渡人类世界的亡灵,也渡天界的仙神。”渡船人说。

白椰:“这里就是忘川河?”

没想到自己绞尽脑汁想要搜寻的忘川,竟然是靠这种办法进来的。

她慌张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和心口:“我是不是要失去记忆了?”

一阵温和的笑声从前方传来:“不要紧,这一程不是带你去渡河的,只是回到岸边。”

白椰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望着渡船人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渡船人在前方点点头。

白椰:“天界会如何审判植物猎人这个组织?他们害好多植物与家人分离,做痛苦的研究,这几百年来,就没有一位天神审判他们吗?”

划船的木桨顿了顿,渡船人说:“也许,我们对恶的定义,已经不能单看一个物种的消亡。”

“如今稀缺的物种越来越多,天界为了万物生灵的稳定延续,不得不做研究,将濒危物种的后代改造成繁殖活性更强的样子。”

“所以,不管你如何痛恨植物猎人,天界……需要他们的存在。”

白椰抬眼望向黑洞洞的天:“这个世界难道还有神明都战胜不了的东西吗?”

渡船人:“有的,是时间,是死亡。”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道:“目前还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证明,我们可以超越时间的限制,去将一个消失的东西复原,让一个死亡的物种获得新生。”

白椰:“轮回转世不是新生吗?”

渡船人悲凉地笑了,似乎觉得白椰的问话十分幼稚:“你认为跨过忘川河后,真的能够转生吗?”

白椰心一紧,忍不住朝船头走去,盯着身后浓稠的黑色,问道:“忘川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不要再问了,”渡船人阻止道,“看到太多东西,会令自己变得不幸。”

“你是有福之人,不该参与进来。”

“记住,天机不可泄露。我们不能让全世界陷入绝望?不是吗?”

渡船人的声音像是古老的洪钟,一下下撞击白椰的心神,挑起她心中压抑的情绪。

“所以,你们制造了一个幻影般的希望?”白椰突然懂了,渡船人跟她兜了这么久的圈子,终于明白,不是恶人没法制服,而是掌控权力的人默许了恶的举动。

她心中有些愤怒:“那都是假的对不对?”

渡船人轻轻摇着头,搁下船桨:“好了,你的天神来接你了,去吧。”

“记住,不要妄图破解天机。”

船已靠岸。

一直等在岸边的易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上前一步,对渡船人冷冷道:“我会拿到那个破译的密码。”

白椰惊讶道:“易慈?”

她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易慈的声音就在前方,却无从下脚,只能徒劳地挥手,在虚空中乱抓。

她忽然有些委屈。

渡船人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只有适应自然的强者,才有资格存活下去,延续物种是我们的使命,即便是天神,也不能违抗。”

易慈声音越来越低,透露着一股威压:“既然众生平等,那么神明也好,凡人也罢,都应该有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权利。”

他挥手扫出一阵冰风,破开眼前的黑雾:“倘若维持神明力量需要靠弱小生灵以骨血祭祀,那这个神明……不当也罢!”

渡船人猛地抬头,敲了敲桅杆,激动道:“主宰天机的能力,难道不足以吸引你,动摇你吗?”

易慈此刻已经破开黑暗,造出一条冰面通路,直抵船头。

“我本就是一株雪莲,雪莲的使命只有一个——消疾苦,治百病。”

雪莲的一生只会守护一位爱人。

很久之前,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海岛上,从他尝了一口甘甜清爽的椰子水后,那个人便确定了。

“白椰,我来了。”他低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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