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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椰小心翼翼地捧着花朵,询问道:“雪莲独有的,难道我也可以学吗?”

“你的话,完全可以。”易慈说。

“这个法术很简单,想要唤出掌心莲,就在手上写下我的名字。”

易慈的名字,还是他当初一笔一划教给白椰写过的。

他挥手一扫,花朵瞬间化作了亮晶晶的粉末,溅到脸上,触感像是清凉的雪花。

易慈抬抬下巴:“试试看。”

白椰用手指仔仔细细地描绘那道笔迹,随着她指尖拂过的地方,隐隐浮现出金色的颗粒。

等最后一笔收完,小小一朵雪莲瞬间从掌心里开了出来。

白椰心情悦动,惊喜道:“好神奇。”

她抬起眼,对望着易慈温和的眸色,身后吹来一阵清风,易慈在那柔和的风里,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和想象中的触感一样,毛茸茸的,带着阳光般的暖意,烘着易慈的掌心,令他迟迟舍不得移开。

他并没告诉白椰,这掌心莲并不是什么雪莲法术,而是他的一束仙脉。

易慈在仅剩的三成仙脉中,又抽了一束给了白椰,倘若日后白椰遇到危险,这束仙脉还能护她一线。

虽然他们的计划看上去已经天衣无缝了,可易慈还是放不下心,留了后手。

不知不觉,他似乎也做了跟金凤、羊园长一样的决定——

把底牌留给白椰,只为护她周全。

从柳林中穿行的风,自带一股清雅之意,夹杂着百花香,吹在人身上,丝毫不觉得冷。

满园青绿映在易慈眼中,他心中却忽然闪过一个悲哀的事实——再拖延也是要离开的。

于是他便不再任由自己留恋,移开了放在白椰头顶的手,还没等收回,忽然觉得胸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白椰就着易慈张开手臂的姿势,扑上去紧紧拥抱住了他。

从前只是挨着他,便能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清幽雪莲香,如今在他怀里,香气更加清冽,仿佛渗透进她每一处毛孔中,就像是泡在泉中时,向自己包拢的水。

易慈呼吸一滞,说不清是被白椰的下巴磕了一下,还是心跳得太猛,他感觉胸口隐隐有些发痛。

白椰埋头轻轻蹭着他胸前的布料,声音闷闷的:“我会等你回来。”

她本意只是想安慰易慈一下,刚将身体撤离开,就看眼前人原本克制的目光已经全然不见,抬起的手臂往她背上一靠,再收拢,她没站稳的脚便不受控地往前踉跄了一步。

失去重心后,白椰整个人又跌进他的怀中,被那双手臂箍着,虽没有用力,却也挣脱不开。

白椰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鼓鼓心跳的胸膛,双手攥着他后背的衣服,鼻尖几乎填满了独属于易慈身上的味道,也包括她自己的。

清冷的香调被椰子的甜意融合,像是被阳光晒化的雪水,穿行草木,蜿蜒至溪间。

易慈低低的声音响在头顶:“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忘记的。”

白椰身子忽然颤了一下,紧接着被身后的手臂抱紧了,易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我也会盼着见到你的那天。”

在彼此交织的呼吸变得滚烫之前,易慈先松开了手臂,仿佛怕再多一秒便会沉溺。

他细致替白椰理了理被蹭乱的发顶,嗓音还有一点沙哑,哄道:“你信不信?即使我在忘川,如果你需要见我,呼唤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到你身边。”

白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像是要把即将溢出的眼泪甩走,她这句话说得极慢,像是每吐出一个字,就要缓几口气歇息。

“我相信,但我不会叫醒你。”

比起想念什么的,她更不能打扰易慈的休眠期。

她抬脚往桥上迈了几步,起初回头时,还能看到易慈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自己。

再然后,走到拱桥中段时,身后忽然被一片朦胧的雾给遮住了。

白椰下意识心中一紧,将手伸进雾中,那刺骨的寒意令人心惊,雾里似乎有携带着冰霜的风在毫无头绪地乱吹着,白椰的心也被吹得乱糟糟。

她知道这片冰雾是易慈甩出来的,他在用这种方式告别。

易慈即使在离开的最后,也保持着一份体面,他不愿意让白椰看见自己离开时的身影,有多么悲伤。

遮挡视线的雾气没能停留太久,白椰的视野很快恢复了明晰。

她静静立在桥的中间,脚下的河水哗啦啦地流淌,随时间奔向远处看不见的尽头。

过了桥,就是天门。

可此刻她却不那么急着回家了。

她盯着脚下的清澈河流,将刚才被拥抱打断的话,在心中默默说完。

此去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可是没关系,我会记得你,记得在阳光海岛上,遇到过一株忘川雪莲。

你也要记得我哦,易慈。

白椰盯着天门,却没走进去,转身又从桥上下来了。

刚才将羊园长带走的青鳄们,往柳林外的方向去了,既然人家说了可以在云上安心逛一逛,她有点想见一眼羊咩咩。

顺便还想找个人问问,该如何去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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