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鬼（2 / 3）

直接回阳光玻璃房吧，记者那边交给我。”

由于天界的限制，这些族群对人类的态度很微妙，即使心里厌恶谁，也只能尽量回避，无论是仙族还是灵族，与人类牵扯太多，终归会引来麻烦。

白椰也明白易慈的顾虑，于是关心了句：“你今天在记者面前使用了法力，真的没关系吗？”

“我已经清掉了他们的记忆，这种事不能再发生，”易慈语气有些严肃，“以后如果再有陌生人邀请你去他的房间，一定要拒绝。”

人类抓捕诱饵都喜欢循序渐进，逐步攻破防线。

就像悬挂着美食的鱼钩，和涂满了蜂蜜的陷阱。

植物也一样，他们可以和人类维持友好的关系，但前提是不会被人类欺骗。

白椰点点头：“我一开始只想赶紧敷衍完离开的，谁知道那人不依不饶的，还非要拉我去他房间，说他们带了好喝的酒还有很多好玩的游戏……”

“可是，”她话锋一转，眼里带了几分俏皮的笑意，“你也把我带到你的房间了呀，难道你也……”

“……”

一阵微凉的风扑到白椰面颊，堵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易慈领口的那片皮肤又红了，比她一个醉鬼还夸张。

“好了别说了，不要闹了，”易慈头疼地看着她，“我也累了，易形术很耗费法力的。”

易慈最后的语气几乎是哄着她的。

被捂了嘴的白椰不满地嘟囔：“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好奇人类世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嘛，要不你这个懂很多的人来跟我讲讲，那个记者说的游戏到底是什——”

这次捂住白椰嘴的，是易慈的手。

她感觉自己的脸被覆盖上一片温凉，滚烫的脸颊不那么难受了。

那道声音就响在耳畔：“你还是安静待一会儿吧，不然等你醒了，有你后悔的。”

白椰有些委屈：“……你这也不让我了解，易形术也不愿让我学，明明是你们所有人都要我好好利用金凤的魂珠，怎么反过来开始限制我了。”

“没说不教你。”易慈叹了口气，松开手。

他的发丝在灯光下逐渐变短变黑，容貌也在调整。

“诶？”白椰眼前一亮，指着他微微变化的脸说：“对了，你能不能示范一下，变成更年轻的样子看看？”

“更年轻？”易慈挑眉，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有一丝丝不满的意味。

白椰解释道：“不是嫌你现在老啦，只是想看看你少年的样子。”

那个梦里的少年模样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只可惜她之后无论怎么闭上眼睛，都无法再梦见雪山上的场景了。

然而易慈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行。”

白椰不甘心：“你变了我就马上安静下来。”

“……”

沉默数秒后，易慈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好，你说的，给你看完，就乖乖躺下来睡觉。”

“嘿嘿。”

白椰为了证明自己的承诺可信，连忙钻进被子中，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易慈。

“还有小时候哟。”她翘着尾巴一般补充了句。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

小屋的构架是木质的，并不怎么隔音。

寒月是被一阵闷闷的笑声给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开了灯，披了件睡袍，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月亮。

他闭了下眼，听力放大的瞬间，脚步已经循着声源上了楼。

就在推门的瞬间，寒月撞见了他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幕——

白椰整个人陷在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在捏一个小孩肉嘟嘟的脸蛋。

如果只是单纯这样一个场景，也不至于把寒月吓掉了毛。

关键是，那个一头银发、眼眸是灰金色的小孩——跟寒月小时候刚被师父带到雪山时，初见的易慈一模一样。

那一刹那，寒月以为自己在梦游途中，被一头凉水泼了个透。

寒月指着小孩易慈说：“你们……”

小娃娃开口还是冷冷的质感，却带了点稚嫩的嗓音：“看到什么便是什么，别加工，别想象。”

也就是转眼的工夫，易慈解了易形术，把白椰塞进被子里，匆匆出来，带上了门。

寒月还愣在原地，睡袍耷拉在肩上，微张着嘴。

“走，”易慈推了他一下，“下楼。”

灵魂出窍的寒月这才找回了声音：“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

“分我个沙发，”易慈说，“今晚总不能和她在一个房间里待着吧。”

“……我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寒月一脸复杂的表情。

易慈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有什么比被友人看到自己以小孩模样示人更不得了的事了吗？

“行了，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扫了眼寒月，语气凉得惊人。

寒月眉毛紧紧拧着：“你怎么这么不开心？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走廊里沉寂了很久，才响起易慈模糊的低音。

“喜不喜欢对一个活了千年的雪莲来说，没什么意义的。”

“那你为何……”寒月话说了一半，却没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