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随着江英转身离开,拓拔乔看向沈听肆,认真又仔细端详他一番。
沙漠里出现的书生,现在仔细想想,大漠已经是位于王都边界,根本没有接壤的国内领土,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戚风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从来不会光明正大与自己为敌,甚至说发生争执,她永远是占理的一方。
如今却敢与她正面为敌,只因那日出现的这么一位书生。
母亲从不愿自己远离大漠,前往京城。按照母亲的话,京城就是一滩吃人的浑水,是只进不出的猛兽。
而在母亲同意的那日,也是同这位书生交涉过。
“你到底是谁?”
沈听肆敛下神情,掸掸身上的灰尘,不自在地挠挠耳朵,自顾自往前走。
“一个书生罢了。”
拓拔乔站在原地,低着头。
树林中的风吹的很欢,卷起了少女略微凌乱的头发。
听见沈听肆的回答,拓拔乔只觉得自己可笑。大漠儿女最不善拐弯抹角,既然说要保护他,当是设身处地都为他着想,时时刻刻以他为主,即便救一个人都会询问他的意见。
但他却一直与自己有所保留藏着秘密。
想到这里,拓拔乔抬头,委屈地双眸含泪,转身向官道走去,“既然沈公子本就不是寻常书生,我就不便于公子同行,就此别过。”
闻言,沈听肆愣在原地,拉住拓拔乔的手腕,看着她。
父亲故人之子,定是有故人之姿。
他从小耳濡目染,自是对同父亲一起生长的那位拓拔夫人感兴趣,更是好奇父亲故人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虽然拓拔曦临行前已经告诉他,拓拔乔娇纵,但是几日相处下来,拓拔乔侠义心肠,即使偶尔孩子气也不是一个娇纵的模样。
“你母亲托我照顾你,我便从京城而来,带你入京。”
见拓拔乔停下脚步,沈听肆松开手,从袖袋中拿出一枚骨笛,探身在拓拔乔身前递给她,又瞄一眼她面上的表情。
少女神情淡漠,但还是接过那只骨笛。
骨笛上有几道划痕,是她小时候不懂事划得,为此母亲还骂过她。
见到这件信物,拓拔乔才试探性看着沈听肆,“曦月和你应当是……”
“是,曦月是我父亲手下的药女,但怕你得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没说。”沈听肆叹气看着江英离去的方向,“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听到这里,拓拔乔唇角勾起,将骨笛收好,看着沈听肆,“多谢。”
“以后还望拓拔女侠一路保护。”
沈听肆的安抚让拓拔乔很是受用,少女眉眼弯弯,似月牙,笑意满满。
看着哄好的少女,沈听肆同她一并前行,而后又轻柔说着:“距离京城还有半月路程,不急的。”
拓拔乔点点头,两人同曦月汇合,看着前方那一点房屋的轮廓。
“那里?”
“驿站。”
“可有马匹?”
“自然。”
闻言有马,拓拔乔更是一阵欣喜,虽然少时在草原练过骑马,但那种驰骋的感觉早是多年前的事情。
马背上的驰骋感,耳边风声的呼啸感,还有就是马蹄声阵阵,那快意恩仇,纵马狂欢。
沈听肆知道拓拔乔心中所想,低头对曦月说:“通知驿站备好马匹。”
曦月闻言点头,从腰间荷包中拿出一枚小巧的物件,拿出火折子点火,随着一声爆破声,火光乍现。
“走吧。”
拓拔乔笑着走在最前方,嘴里哼着歌谣,步履匆匆。
“少爷,拓拔小姐她……”
“不用藏了,她知道了。”沈听肆身姿挺立站在远处,看着渐行渐远的拓拔乔,脑海中又浮现出江英的模样,“江英出京这事你先回去告诉父亲。”
“是。”
曦月恭敬捧拳行礼,而后衣袂飘飘,身姿轻盈,步若莲花踩在树枝之上离开。
这莲花摇当真厉害。
“喂,你还在干嘛呢?”拓拔乔挥挥手招呼着沈听肆。
看着拓拔乔,沈听肆阔步向前,与她并肩。
落雁归巢,天边已经泛起落日霞辉,橙红的光倾泻在驿站的屋檐之上。
拓拔乔站在马厩外,拿着稻草,抚摸着马头,“今日就起程如何?”
如果有这种千里马,日行千里,早日进京,早日寻到那忘恩负义的负心汉,回到大漠同母亲一起生活。
“太晚了,这一片除了马匪,还有外贼。”沈听肆将她拉进驿站,而后站在门口,“记住骨笛要收好。”
说完,沈听肆摆手让拓拔乔回到房间,自己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景色。
风吹过枝叶籁籁作响,时不时略过几道黑影,枝条不知怎的落下枝头,一片萧瑟。
夜已静,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天幕,藏匿于薄云之后,只约摸投下几缕微光。
驿站之中站在一群身着蒙兵服饰的男子,围聚在大厅。
“记住,骨笛是信物。”
“你们声音太大了。”
沈听肆坐在门槛上,手中拎着一小坛酒,背靠着门框,望着天上的月亮。
众人被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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