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朔风乍起,黄沙漫天。滚滚黄沙袭来,浓浓月色下,寂静的大漠深处,一间酒家依旧灯火通明。
"咚"一声巨响从酒家中传来。
酒家中,拓拔乔坐在木椅上,喝着壶中酒,微微抬眸。
只见少女以红丝束着高马尾,眉眼凌冽英气。她身着红白相间的唐背子圆领衫,下身着八破交窬裙。
"我说过,别在这里闹事。"
"是,是。"
男子应声回答,仓皇起身逃窜,脚底生风,丝毫不敢向后张望。
"乔乔,又在惹事?"
后厨一道温润的女声传来,拓拔乔不由得脖颈一缩,讪讪笑道:"没有,娘我乖着呢。"
言毕,后厨便没了声响。
见此,拓拔乔长舒一口气,吃着花生,悠哉悠哉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
酒壶里叮当作响,只听得几许传音,怕是所剩无几。
拓拔乔放下酒壶,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的依依,将她招呼过来。
"好依依,去帮我拿坛酒。"
依依是拓拔乔三年前捡回来的丫头,刚捡回来时跟拓拔乔一起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现在,依依用手指指后厨摇摇头。对后厨那人敬畏又不敢招惹。
真是的,明明刚回来的时候可乖了。
拓拔乔努努嘴,正准备软磨硬泡。只听"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
黄沙被风吹进屋子,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进来的人还不把门关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酒家人声喧嚷,倒显得有些嘈杂。
拓拔乔左手放在眼前,右手从桌上顺起一粒花生米,花生米从手中弹出直接关上门。
"吵什么?"
少女略带恼怒的声音慢慢传进所有人的耳中,纷扰的声音诡异的停下了。
待空中的黄沙落地,众人抬头瞧见门外站着一身着破旧素衣,背着木质书框,眉清目秀的书生。
"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沈听肆放下书框,坐在座位上,为自己沏了壶茶,"一碟小菜,一壶热酒。"
闻言,依依走进后厨,拓拔乔看了沈听肆一眼,唇角勾起。
书生?入京赶考?
想来也是,如今已是末冬,距离春闱的日子已经愈来愈近。不少远方的学子已经启程前往京城
而这片大漠位于京城以北,是人迹罕至的偏远之地,距离京城少说也有一月的脚程,若是乘车倒会快一点。
不过这书生看上去似乎没有多余的盘缠,自己若是想要进京,这人应该是个可以合作的。
思绪良久,拓拔乔也走进后厨,碰巧看到依依离开,顺势从身后抱住拓拔曦。
"进来做什么,等会儿一身灰。"
拓拔曦是大漠儿女,是典型的江湖中人,自幼便教拓拔乔习武。在她看来,女子应当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被她人保护。
但她又不同于一般的大漠女子,见识过中原的风俗,竟将中原女子的温润学了个十成十。
"娘,你说我要不进京,给你把爹带回来?"
"不行。"
拓拔曦斩钉截铁地断然拒绝,且不说那远在京城的男人是否还记得她,就说那京城,鱼龙混杂,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看着母亲的模样,拓拔乔讨好般笑笑,悄悄溜到酒架,拿起一坛酒藏在身后。
"乔乔。"
"娘,外面似乎来人了,我先去看看。"
说完,拓拔乔拿起酒,掀开帘子径直跑到大厅,坐在沈听肆旁边。
"你可是入京赶考的考生?"
沈听肆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沈听肆垂眸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旁的竹筷,"是。"
"能否带我入京?"
闻言,沈听肆再度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用竹筷夹起盘中的凉菜,"我想,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带我入京,我护你周到。"拓拔乔打开酒坛,自顾自喝了一口,"大漠距离京城路程甚远,不远处更是匪乱横行,不如合作一番?"
坛中的酒香四溢,拓拔乔看见沈听肆盯着酒坛的眼神,不禁眼睛狡黠地转一转,"想喝?"
"不用。"沈听肆拎起酒壶为自己斟一杯热酒,"我有。"
瞧见沈听肆不温不热的回答,拓拔乔拿起酒坛转身离去,重新坐会原先的位置。
"入京我可以带你去,盘缠自付。"
"成交。"
听见身后冷不丁出来的喜讯,拓拔乔站起身,跑到沈听肆桌前,双手放在桌上,"那我们明日出发。"
说完,拓拔乔连忙跑回卧房,收拾行囊。
看着少女急急忙忙的身形,沈听肆好笑地摇摇头,坐在座位上喝着杯中酒。
片刻后,沈听肆瞧见后厨走出来的妇人,颔首示意"拓拔夫人。"
"乔乔就劳烦您了。"
拓拔曦蹙眉看着楼上的卧房,长叹一声。
她知道拓拔乔自幼脾气倔,认死理,只要认定的事一定会做到。年幼时,她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