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值鉴定（2 / 2）

“不是吗？”

“那就是吧。”连珠有点心累，但是队长就在边上，她怕怼了卫时雨又要多个活。

楚清倒没在意她俩的交头接耳，只是心头弥漫开淡淡的疑惑，不需要依靠虚无缥缈的直觉，光凭这双凡胎肉眼，也能看出，这个和舍友哭成一团的女孩子绝对不是郭艳。

不是因为长相不同，异常改变长相是很有可能的事。

也不是因为性格，伪装成另一种性格也很简单。

最重要的原因是，郭艳不可能再和别人建立这么深的友谊。

而这个叫风鸣玉的女孩子，和她的舍友温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比郭艳和柯言希浅。

不管是生死关头把好友推开的勇气，还是在平安之后毫无芥蒂的相处，都足以证明这段友谊的真挚、热烈。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双向奔赴。

推断错了。

楚清心里略微有点遗憾，看了眼时间，正要起身离开，心理医生敲了敲门，走进了病房。

“我们来做一份心理状态鉴定量表。”医生笑眯眯地说，偷偷向几个收容员眨了眨眼，“可以帮你们驱除潜意识里的恐惧。”

楚清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

这份量表同样是研究所的成果，在收容员内部的称呼是“san值鉴定量表”，用来查探测试人员理智是否受到污染。

风鸣玉和温恬都是普通人，自然不知道这张表的真实用途。

作为即将被消除记忆的异常事件目击者，她也没有必要知道。

楚清决定等测试结果出来再走。

这份表格拥有答题人必须遵从本心选择答案的能力，她要看一看，外表是普通人的风鸣玉，在这起事件里受到多少污染。

会不会是零呢？

……

风鸣玉和温恬一人一支笔、一张小桌板，伏案做题。

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和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

如果仔细端详的话就会发现，两个女孩子的手几乎是被笔推着走。

量表的本质，实际上是强制san值鉴定。

比如说第三题：

“把凤凰装进冰箱需要几步？”

“A.打开冰箱”

“B.把凤凰放进冰箱”

“C.关上冰箱”

“D.3步”

“E.这做不到，世界上不存在凤凰”

选择E为正常人，选择D为轻微污染，选A、B、C为中度污染。

再比如说第七题：

“企鹅从蛋里孵出来后会做什么？”

“A.吃东西”

“B.大喊邮费20，邮费20”

“C.哈哈大笑”

“D.睁眼”

这道题选A、D都是正常人，选B为轻度污染，选C为中度污染。

收容局全体员工至少是轻度污染，因为每个收容员都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凤凰”，破壳而出的企鹅很有可能是信使，邮费20的单位甚至不是人民币，而是不正常币。

收容物不会像异常那么无序，但也并没有恢复到秩序的状态。

令它们保持稳定的办法，有的是007提供，有的则是收容员一点点试出来的。

这种环境下，哪怕经常找心理医生驱除污染，收容员的san值也不可能完全正常。

以此推论，见过信使，接触过秋蝉、和光同尘、甚至丧钟的普通人，至少也得带点轻度污染。

风鸣玉和温恬的测试结果，也确实如此。

两个人的污染度分别是5和9，完全符合预期。20以上才是中度污染。

两张量表回到心理医生手里，她注意到有一张略微发黄，还有些皱巴巴，仿佛被汗水浸湿后又晒干了。

以为是普通的受潮，毕竟沿海地区空气湿度高，医生也没多想，按照轻度污染，给两个大学生开了点回san的药。

这时候，所有收容员都还没有对“不可以被控制，不可以被收容，不可以被契约，任何相关的想法都是亵渎”这句话有太深刻的理解。

医生也就无从得知，试图对风鸣玉进行强制san值鉴定的量表，明明只是一张纸，竟然也会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