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10(1 / 2)
楚清刚翻完卧室里带出来的日记本,随手揣兜里,端详金蝉的姿势,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捏了捏下巴:“这个姿势让我想起臭名昭著的脑叶白质切除术,做过这种手术的病人,都会变得格外温驯。”
说话间,蝉已经抽.出口.器,郭艳的身体软倒在地板上,蝉的外表也同步发生变化,坚硬的外骨骼和透明的膜翅脱落,露出裹在其中的人的雏形。
她低头俯视不知生死的郭艳,柔软的躯体上还沾着淡黄色粘液,刚刚生出的四肢扭曲而畸形。
她像蜘蛛一样爬出棕黄的蝉蜕,全身骨头发出咯嗒脆响,胳膊、腿以及蜿蜒的脊椎一根根捋直,变成真正的人的模样。
她抬起头,湿漉漉的毛发滑落到耳后,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
“像是……”迷彩服认了半天,迟疑地说,“……郭艳和柯言希的结合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说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体育生忍不住问,“清姐,您还不出手吗?”
迷彩服和大四生连忙点头,不要像某些作品里的炮灰一样,干坐着让Boss读条啊。
楚清却双手插兜:“不急。”
刚刚蜕变成人的怪物扫了他们一眼,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脆弱的大学生们连忙往楚清身后缩。
他们互相对眼神,说不出的焦虑,生怕楚清的自负会翻车。
温恬一手搂紧小橘,看到舍友胳膊在抖:“你千万别怕,有我呢。”
风鸣玉默了默:“幸好有你。”
其他几人望着风鸣玉被温恬拉住的手,陷入沉思。
怪物却已将视线收回,走到一个六班学生面前,扒了他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
她像一个初生的婴儿,看到地上有东西就抓,牙牙学语似的念出口:“相……”
皱了皱眉,似乎遇到不认识的字,她丢开这张学生卡,又捡起另一张。
“……宁。”
怪物给自己取了个名字:“相宁。”
倒在一旁的郭艳醒了过来,撑起身体,一开始还有些茫然,看到硕大的蝉蜕后,抿了抿唇,了然地望向已经是正常人模样的相宁。
她明明才被蝉的口.器扎过大脑,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
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比以前更温顺了。
相宁踱到她面前,歪头打量她,她扶着相宁的手,站起身。
“你叫什么?”
“相宁。”
“哦。”
郭艳视线移向血泊旁的六班学生:“他们死了吗?”
“他们失去了声音。”
郭艳握紧拳头,她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脸上却依然是平静到极点的神色。
她疑惑地张开手,盯着掌心深深的月牙印,若有所思地问:“那我呢,我失去了什么?”
“感知痛苦的能力。”相宁说,“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大学生们愣住。
这也算代价?不会再痛苦,永远开心,不好吗?
郭艳摸了摸干涸的眼眶,又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怪不得。”
她说:“我现在,一点也不难过了。”
话音落下,大学生们还没来得及细想她这句话的意思,陡然听到一声嘭——
体育馆天花板骤然坍塌,向着众人疾速逼近,大学生们吓得抱头就蹲,嘴里喊了一万句“妈呀”。
楚清岿然不动,甚至仰头注视天花板坠落的过程。
她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轰地一声,天花板终于撞上众人,大学生们吃惊地眨了眨眼,竟然不疼。
迷彩服哆哆嗦嗦探头,周围场景竟又发生变化。
人声鼎沸,日料、烤肉、火锅、奶茶店门口热热闹闹,排起长龙。
这是……
“商场?”大四生低语,习惯性向风鸣玉求证,“这是又跳了段记忆,现在是相宁日记里写的,和郭艳一起逛商场?”
“也许。”风鸣玉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楚清扫了眼风鸣玉,她是这群孩子的主心骨?“也许”这个回答,看起来已经发现了盲点。观察力这么强,很适合干他们这行。
风鸣玉假装没注意楚清的眼神,审判官女士未免也太敏锐了点。
“你们再想想日记里的日期。”楚清引导大学生去看奶茶店门口,“双十一,购物节,兑奖赢奶茶”几个字用红色荧光笔大大地写在黑底立牌上。
迷彩服最先反应过来:“不是日记里逛商场的时候,我记得那才刚十月,或者九月?现在已经双十一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有了印象,温恬努力回想:“转校生第一篇日记是刚开学,9月1号,后面好像还出现过一次月考,日记里发生的事,应该在9月和10月。”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相宁帮郭艳转移了祈祷的代价后?”体育生不解,“可是,相宁不就是善明使吗?代价转移到她自己身上,不就是撤回代价嘛?”
“而且,”她有点羡慕,“不会再感知到痛苦,对郭艳来说不是好事吗?她正好可以从朋友的死里走出来。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代价呢?”
楚清眼角弯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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