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兄弟（2 / 3）

完姬发失望地垂下了头。

我看到伯邑考的眼神有几分深沉阴郁，他在想什么？他不会是要……我记得小说里伯邑考来朝歌救父，被设计害死朝歌，还被做成饼饵给西伯侯吃了，难道伯邑考这次也要死在这里？不会吧，这怎么可以？我开始忐忑不安，心中总有一种不祥之感，如果真是这样，我必须想办法让伯邑考尽快离开，只是，我能做到吗？

突然一阵马鸣声将我们三人的目光都吸引向门口，两匹通体雪白、身姿矫健的马儿欢快地踏了进来，姬发本来失落的眼神一下转变为愉悦，他开心地喊道：“雪龙驹！”随即上前抚摸着两匹马，“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俩还认识我啊！”姬发翻身骑上了其中一匹，“小玥，你快来看。”姬发唤我过去，我见他许久没有这样轻松适意地笑着，对此也感到欣慰。

“你多年未回西岐，恐怕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了，”伯邑考走上前来也抚摸着马儿，“这两匹雪龙驹是当年父亲送给我们的，我把它们已经调教好了，日行千里，最善识途。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只需要对它们说两个字——回家，它们便会带你回西岐。”

听到这里，看着眼前兄弟情深的情景让我在这座冰冷残酷的王城中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真情，我的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伯邑考说雪龙驹识得回西岐的路，是被他调教出来的，我心中一阵痛楚袭来。这些年，哥哥该带着两匹雪龙驹往返朝歌和西岐多少次才能让它们认识脚下的路，他每每来到朝歌可有偷偷看过自己身在异乡的弟弟，他该有多盼着弟弟能回家啊！我不禁鼻头一酸，低头流出泪来。

“小玥，你怎么了？”姬发看着我的样子问道。

“没，没什么，我看到你哥哥待你这样好，我也想起我哥哥了……”我擦了擦眼泪抬头对姬发说。

姬发下马走到我面前说：“小玥，你别哭。只要你愿意，我哥哥就是你哥哥，他也会把你当家人的。对吧哥哥！”姬发看向伯邑考，伯邑考笑着点点头。

我不愿破坏此刻的温情，便对姬发笑着说：“这可你说的，到时候别怪我抢你哥哥啊。”说罢，三人都笑了起来。

简单用过晚膳后，我对伯邑考说：“公子既要面见大王，就让我带你去吧。”姬发在一旁也表示赞同。

伯邑考说：“那就有劳小玥了。”

我和伯邑考都让姬发好好在营房休息，别来当值了，他这才没有送我们到鹿台。在去往鹿台的途中，只有我和他两人。

“伯邑考哥哥，原谅我的冒犯。我想问你一句，你这次来是救你父亲的，如果救不出怎么办呢？”我问他。

“不，这次我一定会救出父亲。”他肯定地回答我。

“可是你怎么救？大王喜怒无常，你如何确信那些珍宝能让他放过你父亲？”我接着问。

“我已经想好了。”伯邑考说，眼中透露出坚定。

“你难道是想……以命换命？”我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说出来。

“小玥，你很聪明，有你在，姬发我就放心多了。”他微笑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不希望父亲有事，也不希望你有事啊！”我有些心急。

“为人子者，眼见父亲受苦，怎能视若无睹？我只想如愿尽了这份孝道。”伯邑考对我说，他的神情是那样从容。我知道，他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不会回去，两匹雪龙驹，一匹给父亲，一匹给弟弟。

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来，我拉住他的衣袖说：“伯邑考哥哥，你走吧！回西岐吧，救西伯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不能牺牲你自己啊……”

伯邑考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地说：“小玥是宫中女官，礼仪为众人典范，不可当众落泪。”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他人着想，这样一个至善至纯之人，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我们已经来到鹿台前，我定了定神，整理了好衣衫裙裾，深呼吸。带着伯邑考进入了鹿台。我们来到摘星阁一楼，见殷寿没有如往常一样穿着君王朝服吉服，反而是一身浅黄色直裾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绸带，头发随意披散着。身边依偎着慵懒的苏妲己，身上外层是一件红色羊毛毡大袖衫，里层是一件又轻又薄透的杏粉色长衫，颈上佩戴着璎珞玉石珠串，正玩味地看着我。

“海玥参见大王，”我行礼参拜，“这位是西岐世子伯邑考，请求觐见大王。”接着伯邑考向殷寿行礼。

殷寿看了我们一眼，说：“赐酒宴，你，留下侍宴。”他指着我说，要我在此侍宴。我只好照办，跟着宫女一起布置好这里的宴席，酒菜、杯箸一一摆放完毕后，我退到一旁跪坐着。

这时殷寿来了兴趣，听说伯邑考精通音律，便要他吹篪，自己击鼓，来一场合奏。乐曲响起，殷寿击打着鳄鱼皮制成的鼍鼓，其声如鼍鸣，浑厚有力；伯邑考吹的篪，比我见到的笛子短一点，声音清脆悦耳。妲己此时走了出来，随乐而舞，摆动着她宽大的衣袖，晃动着她纤细的腰身，那顺如瀑布的长发在此刻似乎一点也不妨碍，反而随她的身姿转动而如风如雾。她是那样婀娜多姿、千娇百媚，处处散发着自己的风情万种，别说殷寿的目光离不开她，连我都看得如痴如醉。但伯邑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