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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山那边的雷声(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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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大的世界,塞冯,”公孙鸿坐直了些,“在大秦,”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给塞冯看,“正在发生一些可以改变整个大秦帝国命运走向的事件,我说不好该怎么称呼那些事,但那些事应该能带给你想要的答案。”

对着那个方向神往的看了一会儿,塞冯有些羡慕的笑了,“你说走运的话三十年才有答案,不知我能不能活着得知答案。”

他如果能活到普王如今的年纪就好了,那样他就能等到答案。

高原上生存并不容易,塞冯已经有足够多的见识知道这里比其他地方,诸如唐国,要艰难一些,这里的穷人往往才三十岁就会又累又病的在某个冬天默默死掉。

常年都过着艰苦又苛刻的修行生活的法师们寿命也不怎么长,远远比不上那些王公贵族,而且沟通神灵的代价就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要过那种常常要九死一生的修行生活,学徒们能从那些可怕的试炼里挣回命来才有晋升的可能,而他还不到二十岁,已经有很多同学消失了。

或许哪天鸿会发现他也默默消失了。

那时鸿会为他哭吧?

塞冯看看还沉浸在之前话题里的鸿,推开了【鸿一定会哭】的念头,并且不去猜想他若真死得不明不白,鸿可能去做的他都不愿意去想的事。

他宁愿将念忏悔经文的时候用来与鸿说话。

“据说从唐地还叫汉地的时候开始,大秦就已经和汉地通商往来了,”回忆着那个总是喝酒的唐国官员给她的建议和教导的知识,还有花了大价钱买到的航海图,公孙鸿对听得眼都不眨的黑袍法师讲了那些还在造船厂进行最后工序的大船。

“去那里的水路地图我已经得到了。虽然有二百年没有再来过,但海上的路线不会有大的改变,我们从海上过去,再锋利的刀子也追不上水上的腿。”

塞冯无法想象那些大得像普王所住的拉康那么巨大的【船】,但他知道别的常识,“人不能生活在水里,我们也不会永远呆在船上。马蹄能到达的地方,神灵的诅咒也会到达。”他几乎是叹息,“逃不掉的。”

看了他一会儿,公孙鸿有些挫败的摇头,“我不了解你所属的神灵世界。但是这样的机会即使对于我,也不是轻易就能遇到的。”

见塞冯垂下眼睛,低声为她诵起赎罪的经文,她只能无奈的笑了起来,“看来我又说了冒犯的话,抱歉。”

塞冯温和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古丽和塞冯的仆从端着桌子和食物走了过来。

二人在盛夏令人舒适的晚风里相对用餐。

桌子上点着一盏羊角制成的防风灯,里面燃烧的鲸脂蜡烛十分明亮。

塞冯看似正常的端起茶碗放了一大勺雪白的细盐而不是晶莹的小块糖粒,然后呛了出来,接了帕子擦衣服。

他的仆人拿了干净碗来给他重新倒了茶。

公孙鸿安静的吃着自己那盘古丽亲手调制的食物。

等桌子撤下去了,塞冯遣开仆人,问她:“要参与那样的事,需要什么样的身份?”

“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带着你走进那些用财富就能打开的门,再从那些门走进更好的门。”公孙鸿向他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我会找最好的老师教你语言,教你礼仪,给你做他们能够欣赏的服装,让你像那些本来就生活于门里的人那样走进那张正在四处寻找落水者的网,让那些想要收获而不是付出的人主动将他们在进行的事情展露给你看,那时,就是一场彼此智力与财力的试炼。”公孙鸿说着瞥了他一眼,没有提及自己已经在为那场学习做必要的准备。

塞冯轻轻吐出一口气,向后仰靠在椅子上看着新月初升的天空。

“看来你已经知道能亲自经历、参与那些事件的意义与价值,”公孙鸿轻轻叹息着,“那是一个人在世上能得到的最好的学习机会,这种学习机会因为涉及层面之广之深,想必即使是你们这里也不会经常出现。”

公孙鸿想着她将要为此付出多少精力去记录并分析,才能让远在高原雪域的少年学到较完整的课程,最困难的就是,将没有人能替代她做这件事,这种远程的传递教学必须全程严格的守密。

“我会去那里亲眼看这些事是如何发生的,又是如何转变,塞冯,这样的学习机会对我来说也很珍贵,我真诚的邀请你同往。”

塞冯长久的凝视着她,就像她许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天堂,然后转头去看他已经注视了很多年的星空,“我真的不能走。”

且不说他逃离后鸿的商队能不能摆脱普王恼羞成怒的追杀,只是教内的规定就够他自觉的拒绝那个鸿既然说得出就会为他做得到的天堂。

“要几十年呢,别急着拒绝,或许这期间你能找到合适的时机离开。”公孙鸿从靠垫里起身,使劲在晚风里伸着懒腰,“商队会扩大的,即使要多带几十个人离开也不是难事。”

塞冯眼中亮了亮,却仍然摇头。

他见过类似的例子,那对情人已经逃到了唐地的长安,仍然被斩杀在闹市,至今,他们的惨嚎仍然回响在黑地窖里。

公孙鸿没辙的看他一眼,往帐篷过去,“我会写信告诉你事情是如何发展的,或许那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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