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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断绝关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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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柱率人把冯家打砸一空,冯母面色萎靡,气若悬丝地坦白一分钱也没有了,张柱恨得牙痒痒,实在没什么可拿的,他干脆把冯家养的两头猪牵走了。

深夜躺倒,头顶令人作呕的恶臭威力不减,张柱使劲闭着眼睛,被熏得头疼。

他咽不下这口气,思及早上还假装乖顺,实际上跟野男人跑了的冯家三女儿,以及好似被扔水里,半点响声没有的二两聘礼,很是不甘。

冯父遭受毒打的时候早就把冯玉贞的住处喊遍了,就在黔山村村西。

等到明天,再把她当众绑回来,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打骂作弄……他像是预见冯玉贞明日落在他手心里的哭求声,面上浮现出猥琐的笑意。

还没等到他做完美梦,好像有一片削薄的尖锐冰锥拄了拄他的脸,模模糊糊睁开眼,却见一个背光的人影站在床边。

他猝尔警醒,后背发凉,哪儿是什么冰锥,抵在他脸上的分明是一把冰凉的匕首。

好汉,好汉,咱有话好好说,张柱声音发抖∶钱都在进门西墙根第三块砖底下埋着,大哥尽管拿,我今晚就是个瞎子。

见他睁开眼睛,那个修长的人影才动了动,浴血卷刃的刀尖擦过鼻沟,压在他眼下,冷冷问道∶

今早哪只手碰的她

“啊”

她是谁

生死存亡间,张柱脑子迅速转动起来,这才意识到这人竟和冯玉贞挂钩。

他一下全明白了,万分悔恨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踩进冯家这摊烂泥里,嘴里央求道∶“大哥,我也是叫冯家骗了,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你和小娘子天生一对百年好合,我就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堂都没来得及拜,不行我给你磕三个头,成吗?”

黑影半晌没动,他把一些字眼在心里咀嚼了一遍,思忖这人说话还算动听,于是把匕首从他脸上移下,还没等张柱喘上气,手指便传来刺痛————

那柄匕首挪到他手上,黑影的声音好似一道催命符“左手还是右手不说,两只手都别要了。

“右右右手,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就摸了摸她的手,真错了别剁别剁,啊啊——”

他痛哭流涕,身体猛地往上一挣,黑影不为所动,易如反掌地扭住他的右手,冷铁翟进掌心,跟切豆腐块似的深深破开血肉,伴随着张柱的鬼哭狼嚎,手极稳地画出一个血淋淋的十字。

崔净空停下,张柱的血溅到了自己手上。

别人的血真脏啊,他厌弃地皱起眉,把淌在刀背上的血全数甩到地上。

驾轻就熟得在溪水边将匕首涤荡干净,血丝飘散在水里,念珠大显神威,此刻与手腕上的血肉黏连,概因杀意浓重,金铃声也于脑海中振响。

他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将一个欲图劫他的盗匪摁水里淹死时,心底涌出的极致快感。这种快感只存在于杀戮之中,他曾经遍寻不获,直到那个苦桔香气靡靡的夜晚。

踩着一地的月光回去,屋里亮着半点微光,等待中忧心不已的冯玉贞地打开门,便见青年面色煞白,衣角袖口都沾着血迹。

冯玉贞心下一紧,她左右瞧他身上有没有伤口,自责道∶“可是伤到了?都怨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些胡话……”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的肩膀蓦地一沉,冯玉贞僵直呆住,对面的青年忽地低下头,把脑袋垂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靠住,声音闷闷∶“头疼。”

崔净空的头发刺得她脖颈发痒,冯玉贞两手揪住腿侧的布料在指尖磋磨,干巴巴道∶“我给你揉一揉罢

于是门便合上,两人走进屋里,微弱的灯光静亮到半夜。

K

冯家遭了大难————

村里的流言传到冯玉贞耳朵里,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冯父被那几个壮汉揍得歪眼斜嘴,失去神志,瘫在床上整日流哈喇子,全靠冯母为他端屎端尿。

至于小儿子冯兆,听说是半夜在山里遇狼,撕下他一条腿和手臂,连嘴里的舌头都被咬掉了。好在大难不死,被大清早捡柴的村人撞见送回冯家。

等被哨食得面目全非的小儿子时隔一夜被抬进家门,冯母哇的一声扑上去痛哭,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加之屋里被抢砸了一番,冯家连个完好的碗都没有。几天之前,冯父还炫耀自己儿子过两个月要大摆流水席,把村里最富最俊的李家闺女风光娶回门,不过一夜间物是人非,不禁令人唏嘘。

冯玉贞得知后沉默数日,她总反问自己,对娘家如此,是不是有些过犹不及?

绵软的性格便是这样,早养成了,扭转不过来,稍有犹豫,妥协之意就占据上风。

退一步想,一家人总归是血亲,她明明知道崔净空只要下手必然狠厉残忍,却默认了他前去。如今冯家没有人亡,但家破肯定是名副其实的,不若就此止步吧。

可一想起昏暗的地窖,她切切的恳求,三人心知肚明,只为了那轻飘飘的几两钱,就要葬送她的性命,恨意便油然而生。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赔钱货女儿,是个没男人依靠的寡妇,就能理所应当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吗

当天夜里,冯玉贞给温书的小叔子端了一盏茶。他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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