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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不归(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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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祭拜谁?一条虫子?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吧!”他一嚷嚷简直全天下都听得到。

湛立威气得发抖,连说:“拿下!快把他拿下!”

家奴的注意力全在黎率身上,疏忽了其他人,许慕臻终于撬开枷锁,悄悄拉下眼罩,帮棺材铺的解开手脚绳索,他们一放下眼罩就看到赤红的地狱,“哇哇”叫着跑向院外。湛立威见乱作一团,抓住一个随手砍倒,命道:“一律格杀!”他抓住三七,刀锋劲扫,许慕臻发力将三七蹬到院门口,自己与湛立威缠斗,两人都急火攻心,招招迅猛。湛立威没想到一个少年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强硬的数招过后仍不能取胜,焦躁得脸时青时红;许慕臻自视苦学精练,十几年如一日,也为不胜而懊丧,殊不知以湛立威的武学功底,他区区少年未败已足令饮牛津骄傲。许慕臻一边调息,一边以余光扫视局面,三七和繁宛洛都被捉住,黎率好战,也打得如火如荼,湛谦对任一方都不出手。不慎暴露分心的瞬间,湛立威趁势欺上,纵刀大开大阖,许慕臻躲闪得连喘息都难,他倒退数步拾起断刃,毫不迟疑压低下盘刺湛立威的脚,这奇异的应对令湛立威放弃攻势退却,虎目圆睁。

“老傻,我们来啦!”宇成带着金羁派身手较好的八人一同翻墙跳入,八人中有使镰刀的、使判官笔的、使长鞭双剑的,还有空手的,来之前大家排练了队形,隆重登场。他们看到湛立威气成霉绿色的脸,觉得辛苦是值得的。

“你们怎么······”许慕臻来不及说完,便应湛立威的杀招去了。

金羁派虽难登大雅之堂,信息网却铺天盖地,一同哭丧的有个名叫元宵的小弟子,临时帮工只值第二夜,庄里先是翻找庄主后是彻夜禁足,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兆,于是他趁驿使策马出门,悄悄藏进马厩,见机翻出去。宇成得到元宵的消息,听说许慕臻盗窃被捕,他也一概不信,整编队伍来救金羁派的门众,而研究六韦花山庄的布局和出入路线太耽误功夫。

他们九人加入,局势扳平了些,宇成武功不高,一边拆招一边吃力地喊话:“别从门跑,山庄太大,翻墙!我们殿后!”

“好嗒!”黎率大喜,抽身,许慕臻鱼一般俶尔滑到他面前,把他推回战场,“你殿后,让弱的先走。”

黎率被顶到湛立威面前,“噗噗”接下对方两掌,“你干嘛害我?”他委屈极了,既是问许慕臻又是问湛立威,他讨好六韦花,却想不到落得这般下场,县司的差事也被除名,下顿饭不知在哪。他示弱的一问,激起湛立威的不忍,若非怕走漏秘辛,他亦不愿赔上六韦花代代流芳的名声伤害无辜。

三七攀墙逃出去,棺材铺的年轻人相继,却被家奴斩杀。许慕臻被打者拖延,过手几招才瞧出是金羁派的,双方哭笑不得地罢手。

“你这衣服有六韦花家徽,我区分不出来。”使判官笔的埋怨道。

使双剑的一直维护在湛谦旁,他没见过许慕臻,据说是相貌无双爱穿破衣的,一眼打上湛谦了。不过他也纳闷怎么不打不跑也不被打,守半天没动静。

“哎呀!”宇成恨铁不成钢,“站错队了!他是湛家小郎君!”

湛谦淡笑,“多谢。”纵身跃至黎率之前,替父亲挡下刚猛的一击。若他们父子联手对付黎率可不得了,许慕臻急忙拉回黎率,“快走!”

黎率被他前后反差弄迷糊了,挠挠头,“你小子······”

湛谦挡住黎率的攻击,却没挡住湛立威丢掷的大刀,黎率被带开后,大刀势如破竹,繁宛洛眼睁睁看着刀转着圈砍来,身软成泥。

黎率喃喃道:“娘咧,小子我谢谢你。”他转向许慕臻,见许慕臻飞掠追刀,赶在最后一刻握住刀柄,刀尖在少女眼前一晃,被许慕臻斜劈错开。

黎率佩服,嘴上却谑道:“命都豁出去了,一定是他婆姨!”他提起许慕臻的衣领靠蛮力将他丢出墙垣,随后蹦上墙头,鹰隼振翼般腾飞,宇成把吓傻了的几人一并拉走。湛立则召集其余家奴一同追赶。

一夕之间老态龙钟的湛立威,疲惫地走到祭台前。金蚕蛊死去,沉沉匍匐在白沙中。从屏风墙帏到假山石刻,斑斑血迹记忆着人性能抵达的至恶,靴子似一只船载着黄泉血海里独活的孤魂,万顷血涛熄灭了灵魂的微光。他做了什么?为守住一个无关痛痒的秘密而诬告栽赃,动用私刑,喋血杀人,到底由哪一步开始错的?

二十年前,柳五推算,他是六韦花山庄五代之中最平凡的庄主,以守成之功移交权柄,寿终正寝。他不甘心。祖父将商铺开往蜀中各地,父亲增设柜坊和青楼,成为六韦花吸金的中流砥柱。他理应续写家族青史,柳五怎可说他不能?

“父亲,六韦花的基业不会因此败落,请别再介怀金蚕蛊,放过无辜百姓吧。”

“听凭天意罢了。”

金乌西斜,他一步一血印,曾经的踌躇满志同坠日落入幽暗地母的怀抱。

家奴都去追捕余党,只有湛谦和总管收拾别院。湛立威离开很久之后,藏过许慕臻的假山钻出个怯弱的人儿,怕怕地环视院内,湛谦整理尸首,与她相望。

“为什么回来?”飞泉鸣玉,虽则湛谦天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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