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1 / 3)
一行白鸟飞过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正午毒辣的日头高悬,没有一朵云遮蔽的炽烈阳光直愣愣地照在大地上,仿佛要把所有的水分都蒸发殆尽。
庭院里被宫人们日日细心照料的名贵花草沐浴在艳阳中,好些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叶片柔弱无力地随风左右摇摆。
时下正值暑月,天气闷热难耐,连窗间偶尔偷跑进来的清风也夹裹着一丝灼烫。
伏在桌案上歪着脑袋的少女睡得极其不安稳,小扇子一般的乌黑睫羽微微颤动,粉扑扑的脸蛋娇媚动人,微开的樱红小口一张一合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鬓角汇集的一滴热汗抚过她软嫩细腻的脸庞,从下颌边顺着纤长白皙的脖颈滑落。
贺敏知道自己正在睡觉,却蓦地感到后背覆上一片滚烫的坚硬。
她就像躺进火炉之中被熊熊火焰包裹起来一般,源源不断的热流从身后快速侵袭到她的四肢百骸,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她却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的靠近。
就在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禁锢之时,耳畔连连泛起丝丝痒意,温热的陌生气息强势侵占了她的领地。
一身绯色官袍的高大男人弯腰俯首,轻而易举便将身前酣睡的娇小少女完完全全拢入怀中。他凝视着身下的睡颜低笑勾唇,抬起手温柔地为她撩开面上散乱的几缕鬓发,小巧可爱的耳朵终于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少女侧脸趴在桌上,睡到微张的小口淌出了口涎也不自知。男人低头凑近那颗红到熟透的樱桃耳垂,就像故意诱惑他一般娇娇袅娜地挺立着。
未有半分犹豫,他情难自持地启唇咬了上去。
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喷洒在少女的侧脸和敏感的脖子里,酥酥麻麻的陌生体验让她极度害怕到颤栗。
尤其是耳垂那处,抿在男人湿热的口腔之中,被他的牙硌得又痒又疼,这种痒从那处开始扩散,一直蔓延到她的后颈和脊背。
贺敏想躲却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她一遍遍告诉自己立刻醒来好阻止男人的侵犯,但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她难受地扭动着脖子,妄图把自己的耳垂解救出来,可她不停挣扎也依然逃不开男人肆掠的狼口。
她又气又急却无能为力,就在她快要急哭的时候,男人却好似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她。
可是还不待她松一口气,只听男人一声低沉轻笑,他的唇便贴着她的鬓角一路碾过她娇嫩泛粉的肌肤向着她的丹唇而去了。
很快,男人就吻上了她的唇角。她焦急地挣扎却全然无济于事,怎么都醒不过来。
慌张之中,她急得大喊出声:“不,不要……不要!!!”
一下猛地抬起头,贺敏终于清醒过来。她急促地环顾四下,屋内除她之外空无一人,这才明白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她抬手轻轻拭去脸上的薄汗和眼角挂着的泪珠。咔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门口赫然出现了梦中那绯色官袍的俊雅男人,宽大的长袍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姿穿得服服帖帖,镶金刻纹的白玉腰带往腰上一掐,倒三角的好身材显露无疑,隐约可见胸膛壮实浑厚的轮廓,充满危险又极度惑人。
可这人偏生长了一副儒雅禁欲宛若神祇的面容,这样的脸能恰到好处地中和他的攻击性,让人不经意间放下戒备。
符合他长相的声音响起,低沉淳正,此时还捎带一丝明显的担忧,“公主恕罪,臣方才听闻您似乎在急呼臣的名字。”
在梦中被他完全支配的恐惧之感尚未彻底消弭,此时真人就站在她面前,贺敏复又仓惶地拽紧了裙子。
她面上强作镇定地回道:“无事,先生听错了……忽然想起我宫中还有些急事,先生可否允我回去抄写完明日带来。”
贺敏说完,在见他将目光投射到她身前的桌案上时,她低头一看,才写了两行字的宣纸上竟然淌着一滩可疑的水渍,她立时万分尴尬又难堪地抓起宣纸胡乱揉作一团就塞入袖中。
魏岑并没有故意为难便同意放她离开,看着急急忙忙落荒而逃的袅娜背影,清俊冷然的脸上也不期然带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出书院,贺敏就提着裙摆不顾形象地在宫道上狂奔起来,仿佛稍慢一步便会被恶鬼索命。
身后的红叶不明所以地追着她大喊道:“公主,您跑慢些,小心摔着。”
一路直冲到御花园,她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一手扶着金莲池的石雕围栏,一手撑着肚子大口喘气。
在烈日当空的下午跑了一路,她又出了一身热汗,脸上灼烧发烫,被风一吹消减了些许暑气,混乱的脑子才终于得到片刻的清明。
她很清楚表面看起来清风霁月的魏岑实际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物,以至于她潜意识里十分惧怕与他接触,甚至今天还做了噩梦。
这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日她独自去图书馆学习,学了一天头昏脑涨地回家后,打开包发现自己的书里居然夹了一本古籍,她想或许是谁不小心放在她的书堆里,她没注意就给人家一块收走了。
藏青色的陈旧封面上印着“兰宫野史”四个醒目的大字,贺敏翻开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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