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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殿下千秋,官家为表孝道,自然是要大力操办的,届时京中四品上的官眷皆要入宫贺寿。”

宜都自然知道阿娘缘何叹气。

原本梁王有阿爷为其做政治主张,军事上又有舅家在孜阳□□西旗人之战功,当是夺嫡极热门人选。

可仍敌不过二王,凭借临南一战收复百年失地叫官家龙颜大悦,如今已封了二王生母为后。

二王虽并未再晋封,可这事大局已定,新的政治集团已经早早将阿爷排除在外。

“升溢粮”案之后,阿爷郁郁良久,在朝中越发成了边缘之人。

阿娘一面担心阿爷一蹶不振,一面也发愁起宜都自己的婚事。

同梁王婚事告吹,云枝自己倒是并不觉得可惜。梁王面对自己时大半时间皆是阳光和煦之态,可自己没由来便觉得他沉郁难懂,总是耐不住性子陪他,恨不能插上翅膀从他眼底下飞走。

若真成了,想必也是怨偶。

这会儿倒有些不道德的庆幸。

阿爷的政治抱负无处施展,也因为被梁王连累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在同僚中越发寡言。自己这样想实在不好,云枝摇了摇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赶了出去。

果真到了入宫这日,昨日还无甚反应的手指,今日越发痒得恼人,云枝左右挠挠不解痒意。

娘子扭身瞧了瞧宜都薄施粉黛的小脸。

这样便很好,花儿一般的年纪,不必携浓妆之色,便足已叫人移不开视线了。

宜都拽了拽身前的宫绦,一会儿又拨弄着打了个结,“妃令他们的马车可跟的紧?莫要同咱们走丢了。”

宜都一面说一面掀开帘子望去,正巧看到一队人马同她相向而行。

宜都觉得奇怪,这么一大队人马,将长街挤得水泄不通,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攒这样大的排场,竟不怕官家怪罪么?

她张望了下,又听在旁的小厮们窃窃,“执着‘独孤’字样牙旗的,是临南郡王的队伍不是?”

“除了他还有哪个,从前是非召不得入京的藩王,如今可是二王的座上之宾,官家的呈阳剑你晓不晓得,赐给临南王后,特允他可佩此剑面圣。”

“临南王到底厉害,不过是皇室远亲,他这一支外放了好几十年了,又是临南那等山水高远之处……”

再看不远处,队伍里为首的那个人,身着走兽刺绣紫色襕袍,腰间缠着金銙革带,一手执呈阳剑,一手握着缰绳,确然是常胜将军的模样,只是面色冷峻,表情似是青山坐钟一般岿然不动……

宜都瞪圆了眼睛再细瞧了瞧,心中一动,他回来了?

宜都心中急跳,赶忙放下帘子规矩坐好。

娘子回身瞧了瞧自家小女,“瞧见什么了,慌成这幅样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掀宜都那面的帘子。

宜都眼疾手快,将阿娘的胳膊捧到手里,“一个花子,坦着胸脯……”

阿娘“哦”了一声。

阿爷那事,之后是官家出面解决,说梁王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念及阿爷多年劳苦,罚俸三年,职降两级便了了。

这样大的转圜,若不是临南王从中游说,云枝也不知还能有谁办得到。

可官家半点不曾提起,云枝也曾与王舒温打听过其中内情,却被他一再提醒警告,“官家不提便是没有的事,既然是官家出面,那你便记着官家的好即可。”

如此,她装着这桩秘密,在阿娘面前也并未提起。

宜都不由叹气,如今他是人前显贵的郡王,一月前结束了大获全胜的一场仗,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这会子躲开了,只是料想席间到底难避其锋芒。

几人相携入了禁中。

宜都同阿娘先去慧美人处说了几句话。

慧美人出自妙芸安氏。

戚家同样发迹于妙芸道彤山县 ,安家与戚家一向交好。故而阿娘每每被召入宫,阿爷总不忘嘱咐着到慧美人宫中小坐片刻。

慧美人冲着云枝和善的笑了笑,她不过年长云枝五岁,说来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罢了。

话题推来换去,慧美人这才聊到正题。

“不瞒嫂嫂,我这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云枝望了望阿娘,见她缓缓搁下茶盅,目光柔和地等着贵人的话。

“家中才来了消息,说是执白今年府试榜上有名,也是喜事一桩,想着年下到京中游学,不知可否到府上借住一阵?”

阿娘是不懂前朝事的,可戚家与安家交情匪浅,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娘娘尽管叫执白来便是,腾一间屋子出来的小事罢了。”

云枝对安执白也略有些印象,记得是个柔和温润的少年,文采斐然,很得阿爷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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