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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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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君泪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儿,换做了设定集顾茫的声音:【羲和君确实不应与顾茫有更多瓜葛。之前那一声“等等”,已是不妥,顾茫叛国重罪,又有什么值得他好回护的。】

离君泪:【可是……】

设定集:【没有可是。】

离君泪犹豫片刻道;【……好吧,驳回通过。】

“……”看来这两个系统就像两个不同的杀毒软件,居然还能互相伤害。

墨熄隐约觉得它们之间的沟通总好像在隐瞒什么,可他一时也无从琢磨,而慕容怜又在等着他的答复。因此墨熄顿了顿,抬眸迎上慕容怜咄咄逼人的目光,冷淡道:

“望舒君的人,望舒君自己处置就好,又何必问我。”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慕容怜嗤笑一声,转头吩咐道,“带下去,赏八十鞭,饮食克扣一月。”顿了顿,嗓音简直浸着腥臭的血。

“饿死无妨。”

“……”

顾茫被押下去了,望舒府上的奴仆过来把狼藉一片的案几收拾干净,重新布置几道新菜,夜宴重开。

一片议论唏嘘中,唯有墨熄没有说话,在周围觥筹又起的时候,他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顾茫被带下去的地方,他想着顾茫身边飘浮的剑光,手指在没有人瞧见的暗处缓缓捏紧。

墨熄不爱饮酒,更讨厌宿醉。

但那天从望舒府回来之后,他坐在自家空幽的庭院中,拍开了一坛陈年佳酿,一觞一盏,独酌直至见底。他看着吴钩当空,云开雪

霁,他忽然问侍立在身边的管家:“李微。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主上,七年。”

墨熄喃喃:“七年……”

七年前,羲和君追击投敌的顾茫,深入敌营,被顾茫刺了胸膛,命悬一线。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李微就是在那个时候奉了君上的命令来羲和府照看他的。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书里书外都是那么绝情,都一样。墨熄不甘心地想,所以,自己是究竟因为什么而放不开,又是因为什么,而忘不掉呢?

酒喝多了,未免有些醉意。他不愿意失去理智,所以李微欲再给他斟上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必了。李微应了——美色当前而不乱,美酒当前而不醉,在**面前能真正做到收放自如的人并不多,墨熄是其中一个。

“你觉得,我和顾茫怎么样?”墨熄忽然问。

李微愣了一下,犹豫道:“……不……太配?”

“两个男人你说什么配不配,我看你也喝多了。”墨熄瞪了他一眼,“重新说过。”

李微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哦,您二位的关系么?人人都知道不好呀。”

“那以前又如何?”

“以前……”李微琢磨了一会儿,“以前我也没有福分侍奉在主上身边,但我听说主上和顾帅是学宫师兄弟,也是军中同袍,帝国双帅,还有就是……唉,不知道,其他我也想不到了。有人说您和顾帅那时候挺熟的,也有人说顾帅是阳光普照,跟谁都暖,所以可能与您也并没有那么熟,差不多就这样。”

墨熄点了点头,不置评价。

师兄弟,军中同袍,帝国的两位帅将。

这是大部分人对于墨熄和顾茫关系的印象,好像没什么毛病。

李微好奇地问了句:“那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呢?”

“我和他?”墨熄居然很浅地笑了一下,垂着长睫毛,那笑痕里藏着点什么苦涩的东西,“不好说,说不好。”

顿了顿,慢慢道:“也不该说。”

重华没有人会相信,顾茫对于曾经的墨熄而言,就像清泉之于一个行将渴死的旅人。

在遇到顾茫之前,墨熄有抱负,有担当,意志坚定,困苦不畏,但他心中更多的其实是恨。

少年时,他曾经那

么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他对父亲敬慕,对母亲恭顺,对伯父亲近,对仆从宽和。可他得到了什么呢?父亲战死,母亲背叛,伯父祸乱,仆从一个比一个会看眼色,嘴上称他为少主,却都在替伯父做事。他周遭四顾,竟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当时他并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的太不好,才会受到命运这样的苛待。

但就像现实中一样,就算命运待他万般不公,却终究动了恻隐,给了他一个顾茫。

那时候的顾茫那么善良,那么正直,哪怕只是个奴隶,有着卑微到尘土里的身份,他也在努力地呼吸着生命中的每一丝善意,然后拼命开出一朵小小的花来。

他从来不去怨恨什么,也从来不去指责什么,墨熄一开始跟他伏魔除妖的时候,脾气不好,没少冲撞他,但顾茫都笑嘻嘻地包容了——他总是在体谅着别人的不容易,尽管他自己已经过得那么辛苦。

冒名一事,他明明知道会被责罚,甚至会失去在学宫修行的权力,却还是执意做了。而事发后,跪在学宫的忏罪台上,顾茫什么都不辩解,只涎皮赖脸地说自己是觉得好玩。

可哪有奴隶会为了好玩葬送自己来之不易的出头机会?分明是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些村民常年为瘴疫所扰,病痛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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