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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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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顺着大敞的门口悄无声息的往里灌!

孟瑶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手中的剪刀一滑,划出一道意外的口子,将本应该精巧连接的地方利索斩断,一整块精心裁剪的料子就这样作废了,她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剪刀。

门口处的人旋风一样,不请自来,是孟家三房的嫡子孟敬。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刚刚裴家遣人来退婚,说齐大非偶,裴家的郎君配不上孟家的姑娘,连订礼都没讨就急忙跑了,你害得三姐没脸做人了,三姐与那裴四郎本来就情投意合,被你的事这么一搅合,简直是造孽啊!”孟敬身穿一袭松绿色暗刻小团窠纹的圆领窄袖蜀锦袍,少年清秀的脸庞上稚气未脱,鼻尖红红的,怒目圆睁,可见气的不轻。

“能这么容易就被打散的姻缘,算不上情投意合,据我所知那裴四郎暗中与表妹有了款曲,二人已经珠胎暗结,裴家正想着法子来周全此事,不是因为我的事儿也会有别的缘故,还是说你愿意看见你三姐嫁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孟瑶华淡淡盯着孟敬,不急不缓的说道。

孟敬眨了眨眸子,面色因为羞恼刹间变的彤红,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半晌之后,他才恢复了言语继续说道:“饶是这样,那也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掌握先机的就是我们孟家了,如今可倒好,孟家姑娘被皇家、世家共同嫌弃数落,家里的姐妹们今后还如何做人,我要是你早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了,真是不知羞。”说完,他不等孟瑶华言语,兀自跑了出去。

夏禾气的冷笑连连,叉腰怒道:“就这做派还大家公子呢?!我呸!”

孟瑶华摆了摆手道:“去把门关上吧,怪冷的。”

桃枝将门关紧,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世子在家,三公子必不会如此猖狂无礼的。”

孟瑶华垂眉,齐国公世子孟放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兄长,只是当年父母决裂的时候,父亲带走了哥哥,母亲带走了她。

她的哥哥是个有出息的,年少时便高登龙虎榜,是大尚的武状元,如今正在边关带兵试炼,不常在家。

她是临出嫁才回到孟家的,实际上与哥哥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不过这么多年来兄妹二人书信往来未曾断绝,手足情谊倒也算不错,又是同胞兄妹,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亲近。

如今自己被皇帝撵了回来,孟家姑娘的婚事受牵连,孟家儿郎的官职想必亦不会顺畅,她叹了口气,重新选了块料子继续精细裁剪,身在世家大族就是这样,从来不为自己活着,若从本心而论,她就喜欢皇上吗?见都没见过,都不知道他是圆是扁,谈何喜欢呢。

可是,为了一大家子能好过些,尤其是为了兄长的仕途能顺遂一点儿,她还是选择做些什么来讨好他。

如是又过了几日,孟家二公子孟敞从应天书院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孟敞是二房的嫡公子,但二房是老国公爷的庶子,一家人一直在齐国公府谨小慎微的活着,从不敢冒尖儿出风头,二房的子嗣暗地里却十分争强好胜,齐国公世子孟放擅武,少年成名。二房的孟敞在武比不上大哥有出息,一门心思往文上发展,奈何资质平平,读了多年也读不出什么名堂来,去年好不容易得了名师指点考上了应天书院,一家人喜得什么似的,这会儿灰溜溜的回来了,二房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的什么似的,但对孟敞为何会回家一事都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这日清晨,孟敞身穿一袭青灰色的宽大儒衫,特意等候在孟瑶华给老夫人请安必经的小路上,迎春花如碎金一般铺洒在枝头,葳葳蕤蕤,虽然微末倒也生气盎然。

孟敞的消瘦的身影被扶疏的草木掩映住大半,见孟瑶华从春晖堂出来,他迅速窜了出来,伸手将孟瑶华拦了拦说道:“二妹,请留步。”

孟瑶华蹙起眉头问道:“何事?”

孟敞将宽大的衣袖收了收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个自认十分气定神闲的姿态,从三纲五常讲到妇容妇功,直接给孟瑶华授上课了,末了,他睨了孟瑶华一眼道:“我若是你哪里还有脸回家来,早就铰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了,也好过连累了家里一众兄弟姐妹。”

“你被应天书院退回来难道不是因为门门功课都吊车尾?”孟瑶华挑眉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

“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孟二娘,我说不过你,如今家里被你连累个七七八八了,都不好过,大哥便好过了吗?你且等着看吧!”说着他气呼呼的拂袖而去,依旧端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儒生姿态。

孟瑶华:“……”

千秋节一晃眼便到了,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俱给宫里送了祝寿礼,独独孟瑶华绣的香囊被退了回来,皇帝直言过于小家子气,不符合一国之母的仪表气度,堂堂一个齐国公府,还找不出个教导嬷嬷吗?

孟瑶华紧紧攥着被退回的香囊,气得手发抖,皇帝的这番话可以称得上是羞辱了,羞辱了她,亦是羞辱了孟家,她吞下这口气,面无表情的回了揽月轩,当晚便病了。

她知道家中兄弟姐妹对她心怀怨怼,她尚且能应对,勉强安慰自己,可皇帝的这番恶意让她觉得她做与不做都是错的,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连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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