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可知梦(2 / 3)
着,开始变成泰勒斯的模样,然后它们像僵尸、或某种四足动物一样颤抖着从尸堆中爬起来,开始跳入水中,向四周逸散。
孔雀姬拖着战杖跳上鸮骑,扑闪着飞入风暴:“啐!世界要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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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梦中,和sisi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一生,他们重遇、坠入爱河,在图书馆中狂欢(这里会单独出一篇小作文),在海边的北海公爵府弹琴,生儿育女,直至度过一生。不知道在梦幻般的重遇中经历了第几次的轮回,克洛伊-赫克托尔又在午后的图书馆醒来,——可是天光变了,天色暗了下来,窗外的天色变成了玫瑰色和紫色(这说明循环被打破了),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白色的窗帘布被吹得翻飞,他茫然地抬起头。
“Will?”对面有个穿着衬衫的少年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他的马甲没有系好,领口敞开着,露出精巧的锁骨和雕刻似的胸脯,上面像是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金光(毛绒绒);长发也不羁地束在脑后,好像一股股黄金的丝线;他的红唇皱着,表示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注清泉灌注到脑中,克洛伊-赫克托尔立马明白,他面前这太阳神一般的美少年就是雷蒙德-斯图亚特。但是梦境中的一幕幕栩栩如生的回忆,那梦幻般的金色背景光还是让他感到不真实和眩晕,他喃喃地道:“不,不,我不是威廉。”
“这里是,怎么回事儿?我是死了吗?”克洛伊-赫克托尔从朦胧中逐渐醒来,“泰勒斯!对了,泰勒斯!战局怎么样了?我们完成计划了吗?瑟肯兰的叛军被打退了吗?”
雷蒙德听闻此言,更加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听说过缸中之脑这个实验吗?”
“你是说,我是被泰勒斯关在了一个幻觉的世界中……是的,我记得,她已经在我面前死了,她不可能原谅我。——那些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克洛伊-赫克托尔颓然地道。“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我只能面对现实,哪怕是血淋淋的;尽我的责任,把一切该做的做完。”
雷蒙德听闻此言,倒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明白了,可原来你还是浑然未觉。为什么泰勒斯让你经历的世界,你就认为是虚假;而不是泰勒斯让你经历的世界,你就以为是真实呢?”
克洛伊-赫克托尔眨眨眼,用力理解着雷蒙德这些话的暗示:“你在暗示什么?”
雷蒙德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伸到他面前:“你还在认为,你在为了人类的存亡而战——你还在认为,你是个,homo,吗?”
在接触的一瞬间,他感到雷蒙德的认知开始流入。
周围的世界瞬间消解成虚空,自己的手也开始变成由很多三角面构成的立方块,这些三角面以拓扑同构的方式投射到一株像树一样的光线流之上,而那树的形状,他在观看Anin的飞行试验的控制台上看到很多次了。
是一个人类神经系统的拓扑系统。
信息流在两个系统之间传递,而雷蒙德的拓扑系统远大于他自己的,仿佛是和一团巨大的云翳连接在一起。那团光的云翳铺垫盖地,巨大而无垠,他抬起头,努力想要看清那云翳的形状和边界。
但是他的目光(?)放远到虚无的地平线消失之处,还是看不清那云翳的全貌;这时他自身的尺度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副巨大图景上的一个极小的像素点。突然间,他顿悟:
“这是一个行星般巨大的脑,还是一个脑状的行星?”
“这里寄居着无数个‘世界’和‘世界在时间中的路线’,你只不过是从河流的紊流中踏过,截取了其中的几个片段。”雷蒙德松开他的手,让一切又回归实在。
赫克托尔却已然不能平静,闭上眼全是那发光的云雾:“可是我怎么能装作视而不见?我们身处世界的真实,竟是一团发光的云雾?”
雷蒙德道:“别傻了,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实?错了,我们身处其中,被我们自身的认知所束缚——我们只能看到规律在我们这个层面的投影。正因为我们是拓扑结构,我们才只能看到世界的拓扑结构,并且认为世界的真实也是一团拓扑结构。也许有些世界的认知者是物质粒子,他们就只能看到世界的物质粒子。
也许在真正的人类看来,我们的世界根本不是这种像团棉花糖大脑一样的东西,
也许在他们眼中,我们的世界就只不过就是一条破船呢。”
赫克托尔一脸虚脱的冷汗,瘫倒在座椅上:“为什么要告诉我?”
对方理所当然地道:“所有进入这里的认知者都会被告知——the great mother之中没有秘密。
——你的爱和你的欲都会被满足,你的仇恨和恐惧都会被消解。这里是混沌的世界。”
“我,会消失吗?”赫克托尔脱力地,问出了Anin和sisi都曾问出的那句话。
“所有的存在都会消失。”
“可是信息不应当是守恒的吗?——可又是为什么,我们连同类内心的想法都完全不能得知呢?一个个被深深埋在土中,无名的墓碑,躯体化为尘土的同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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