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攀朱门(3 / 4)
着卢元徽。
七姑娘抬头看了卢元徽一眼,赶紧低下,扯着阿流娘要走。性格活泼的六姑娘和掐尖要强的五姑娘也看到了他们,“慕璇二哥哥!”挥着帕子跟他们打招呼。正面撞上,元徽只得赶紧回礼,两边介绍道:“这是我长兄元令,你们叫他玉衡大哥就行。这是梅家的五姑娘绯寒、六姑娘玉寒、七姑娘清寒(他的眼睛盯着七姑娘不肯离开),哦,这是梅家大嫂子。”
“梅大娘子有礼。”
阿流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你的抬头纹很像吴越国的王。”
卢元徽吃惊道:“吴越国归入大宋已有近百年,梅大娘子怎么会突然提到?”
卢元令心里凛了一下:“亡母姓钱。”
阿流娘道:“难怪,你们姓钱的都蛮讲道理的。”
五姑娘绯寒在一旁嗤笑,对丫鬟道:“真是个胡人,连汉人从父从夫都不知道,不说英国公家大公子姓卢,就连大公子的娘入了门,也该称卢钱氏,何来姓钱一说。”
卢元令道:“听说大娘子是河西人,风俗与我们江南有异。难道是从母姓吗?”
阿流娘道:“不,我家乡和汉人不一样,从母姓父氏,两支都要记录,以区别婚姻。”
卢元令内心一惊,才待再问,却听仆人传话,筵席已开,英国公夫人要两位公子过去开宴。两人告辞退开了。女傧相们也往流水席去。几个姐妹也跟着梅安夫人入了座,玉寒开开心心地吃起酒席;绯寒左顾右盼地观察着贵妇人,还不时往男宾那里探看。清寒低着头避嫌,阿流娘坐在她身边,耳语道:“那个卢元徽他喜欢你,你中意他吗?”
清寒被吓了一跳,赶紧道:“大嫂子,我们书香门第清白世家,我们姐妹几个整日循规蹈矩,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怀这样的心思?”
阿流娘道:“你们汉人说话真的拐弯抹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是委婉拒绝的意思?”
清寒叹了一口气道:“大嫂子,我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我一个未嫁在室女,规行矩步,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怎么能随便谈论男子呢?这不是淫奔之言吗?更兼婚姻乃是大事,女儿家依赖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私相授受呢?”
阿流娘不以为意,道:“你们汉人不生孩子吗?为什么说繁衍后代是非礼之事?不交换基因怎么会有后代呢?虽说你父母各有你一半基因,但组合后差异很大的,你不自己挑选,怎么得到强壮多样的后代呢?你们汉人不也说多子多福吗?只有后代是最重要的,要遵从潜意识的指引。而且两情相悦的繁殖窗口期很短,拖延三个月就错过了。”
一向稳重的清寒惊得差点把筷子摔了。
她趁清寒没注意,突兀地说:“所以你喜欢他?”“是……”清寒连忙捂着嘴。
席首的贵妇人有杭州知州夫人、杭州通判夫人、唐末南迁的裴氏、萧氏,当地的富春徐氏、钱氏的大族当家夫人也都在首座,陪着英国公夫人说笑,嘈嘈切切地说着去汴京访亲的见闻,京里时兴的花样儿、话本,杭州越州东西两府大户里的八卦。谁家的几房又添了丁口,谁家儿子弄了几个房里人,哪家媳妇悍妒泼辣,谁家管束妾氏不严。只听富春徐氏的夫人突然笑道:
“前一阵我回了趟越州娘家,听得一桩奇事。石氏是越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不光是在大宋,听说自吴越国的时候就富有千金,几乎包揽了钱氏王的金银贵钿业务。他们虽号称是盐商,但祖上有一门特别邪门的生意,贩卖人口换取宝石黄金。说起来,牙郎牙婆虽是下九流的职业,到底也是门营生。这石氏,却更为邪门,听说他们的买家不是人,而是生长在东海和南洋海水中的一种精怪,叫鲛人的。这鲛人,人面鱼尾,男子极其美丽,而女子画面纹身、形状狰狞,他们从水中采得珍珠宝石很多,甚至用宝石做砖瓦筑房屋,如同我们的砂砾。他们多挑选年轻身强的男子,听说买回去,用作□□之事,好多男子活活被吸干了,尸体就虽海浪被抛在岸边。
而说到鲛人的男子,更是一个传奇。他们都质弱而颜美,落泪成珠玉,歌声迷幻动人,如若作舞姿,更是倾国倾城。只是他们生下来的时候乃是鱼尾,上岸行走不便,那石氏家中秘传一门秘笈叫做《屠龙》的,就是将他们鱼尾分破为双腿之术。听说做得好的鲛人男子,在杭州汴京的勾栏里,有市无价,能值得上千金万金。
石氏的三公子,最是个好色败家的纨绔,偏还自诩风雅、最识美人,擅长买妾,以送给杭州和汴京的大员,给他们家贩卖海盐的门路。前月上,不知从哪儿,花费了几千吊钱,弄来一个绝色舞伎,听说这舞伎肤如凝脂、目如宝石,睫毛头发都像镀了金似的闪闪发光,在月光下旋转起来有如天女降临。石氏三郎喜不胜收,就想收在房里,不想这舞伎不通大宋语言,一不小心就把他割伤了。石三郎虽然生气,但不舍得杀,仍好吃好喝待着。可不想他屋里原有不少妾氏,其中一个原来是杭州有名大户的瘦马姓柳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苏大才子家里伺候过的,才情也很高,只因是二手,身价落到五百吊。这柳氏听了气不过,又恰逢石三郎另一个小妾叫春小娘的,是个家破人亡十五吊钱就买进府的可怜人。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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