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一些你不擅长的事,如果你去抵触它,结局除了不顺遂之外,还有可能成为你的心结。
与家族的人相处,就是白洣的心结。
伦敦的雾其实是她心中的霾,从她记事或懂事起,她没有在外公的家族谱系里找到一丝归属感。
白洣的外公Gelder有四次婚姻,有资格参与他的遗产竞争的孩子有六个,其中亲生的只有两个,是白洣的母亲Katherine和舅舅Dylan。
在白洣的眼里,Gelder是一位固执且不具备亲情要素的老年人。他的第一任妻子Jo是Katherine和Dylan的亲生母亲,在他举行第三次婚礼的前夕,Jo离开人世,以至于Gelder在同一天里既参加婚礼又参加葬礼,而他的第三任妻子因为晦气,在结婚一周之后提出离婚,Gelder果断同意。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又筹划他的第四次婚礼,在世人不解的目光里,他更专注自我的喜悦与自由。
不过目前来看,他的最后这次婚姻维持的时间最长,且包容性很大,一次接纳了新妻子的四个孩子,并且愿意与这几个新的家庭成员分享身后的财产。
Gelder不喜欢Katherine的丈夫白明夜,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嫁到欧洲之外的地方是对家族的不尊重,以至于在白洣和白雁回出生的时候没有得到外公的祝福。虽然白洣在英国读中学和大学期间得到外公的照顾,但那都是物质上的,他没有从心底认同这个有东方血统的孩子。因为这一切,他对待Katherine的态度时好时坏,温暖的时候会觉得她是自己的女儿,无情的时候则认为她是背叛者。
Dylan和Katherine因为共享同一个母亲的血缘感情,所以看上去很团结,可是他更倾向于顺从父亲,在回避Katherine的同时,他会嘲笑她的两个孩子的英语口音不地道,而且是公开的、多次的,还会为他们唱的中文歌点评,以至于白洣看到舅舅就心生厌恶。
Dylan的一对儿女传承了他的德行,习惯性的跟白家姐弟不对付,打闹、拌嘴。严重的一次是在他们都已成年后的一次狩猎活动,Fiennes的□□没由来的指向白雁回,从那以后,无论谁说和,白雁回都不会再参加狩猎活动,宁愿被骂,也不见Fiennes。
在世间唯一不尊重你的人,竟然是你的家人。
那些荒唐的攻击,由暗示变为明言,在嘈杂中把Katherine的新家庭隔在心门之外。而她安慰孩子们,说那是你们的舅舅、你们的外公,但是在心灵受侵犯的时候,这些说辞更像是屏障。
每每提及这个家族,如同在回忆里掏取最痛苦的故事。
在狩猎当天,浩浩荡荡的人们在勒诺庄园别墅院子里喝过波特酒,一人骑马一匹,排着队,晃晃悠悠的进入庄园小径。
队伍很长,白洣跟在末尾,她的手还没摘固定器,所以只戴了一只手套。
从马背上望向四周,灌木丛、草地、树林、湖泊、远山,这些景致被目光吸纳,进入心底,让人自在畅快。
飒飒作响的树林、猎犬的叫声和马的嘶鸣让景色更加生动,反倒不觉得吵闹。
她一直很喜欢勒诺庄园。
草木无垠,人生有限,大自然教会人类的道理胜过同伴的千言万语,所以她相信山川与四季对动物与人类的治愈能力,由此而生的喜爱就是上天的美意。
这一次重返,她只待几个小时,不等到狩猎结束,她就要离开,去赴约,所以她不必高调。
事实上短暂的停留反而是不错的安排。她回想昨夜与廖楚庭聊天的事情,愈发心生愉悦。
忽然,马的屁股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向前冲出几步,白洣一边控缰一边安抚,马的步伐才稳定下来。
看样子丢掷而来的物品不重,后边的人告诉她好像是木棍或树枝。
白洣回头去找射程范围内可能干坏事的人,她看到了ali,对方正在得意的笑。
白洣坐正,没有多余的理会她。
前方十米左右就是宽阔的路,然后就是这次狩猎的第一个集合点,白洣的脚轻轻撞马肚子,得到示意后的马儿小跑起来。
直升飞机已经等候在集合点,白洣把马交给其他人就会乘飞机离开,她的狩猎活动也就结束了。
可谁想到,ali追过来,她一边跳下马,一边喊道:“嘿,我们聊一聊。”
白洣摘下手套,瞧着气喘吁吁的ali,皱起眉头,这是习惯性动作,即便她心平气和,在面部表情里,她本能的对不喜欢之人表达出厌恶。
ali笑盈盈的走过来,对她说:“你听说了吗?那些外来人要和我们一起争夺财产,他们是侵略者。”
白洣以为她要说更为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些不着边际的见解,而且今天也没有见到她的未婚夫,难怪她有时间来找白洣说话。
“外公跟你说了,他不想活了吗?”白洣问她。
ali诧异:“你说什么?你没有看见他吗?很健康的一位老年人。”
“那你怎么想要得到他的财产?人还活着,强迫他?”
ali不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