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海子(1 / 2)
出了城门的大军行进得却很从容,丝毫没有要去奔袭的感觉。
王越更是在战马上一边哼着曲一边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老王就是心态好,五十岁的人了还看着像四十上下的!”
朱永忍不住调侃。
明明他只比自己小三岁啊!自己看上去却老了一大截儿!
毛伦笑得有些猥琐:“王将军那可是风韵犹存!”
这话虽是调侃,但是也不假。
王越出身进士,文采斐然,领军多年,一身豪迈之气,相貌英挺,气质又儒雅。而岁月带来的沉淀,让他更多几分内敛。
汪值有些酸。
张桃灼就很爱说王将军生得好……
“诶!别人夸我呢!你怎么这个表情?”王越不满地碰了碰汪值。
“牙酸得很!”
王越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明白他在想什么,只笑道:“你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可没必要嫉妒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啊!”
大同重镇。
高大的城墙盯着北风伫立。
城墙之上,旗帜猎猎。
西望榆林,沙土铸成的城墙绵延不绝。
是夜,浓重的夜色掩盖住了每一颗星辰,只有狂风在呼啸。
三人聚在帐篷中商议,帐篷的四周都被换上了西厂的人。
帐篷内的气氛似乎在往剑拔弩张的方向发展。
朱永一把甩开了王越的手:“这不行!你疯了?”
他无需多思考就下意识想要反对王越的提议。
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他到底还是忍了忍才说道:“依照你的法子,大同和宣府两大重镇的精兵全部在外,一旦失手,大同的防守形同虚设!到时若鞑靼进攻,京城……岂不是……”
他压低了声音:“难不成你忘记了先帝的教训!”
王越早就料到朱永的谨慎性子,定然会反对此事。
“请保国公信我王越!我得到的消息已经确认过了,没有任何错误,如今那鞑靼的王庭就在那威宁海附近!只要我们此次直捣黄龙,定能大伤鞑靼!”
朱永看向了一旁的汪值。
汪值解释道:“这消息是我手下的人截获的,为了验证其真实性,我已经派遣人反复验证过了,可以确保消息定然属实。”
朱永深知汪值虽然年幼,但是做事还是很稳重的。
他犯起了难。
汪值此时也开了口:“依我所见此事胜算极大!”
“是收获极大吧?”朱永还是不赞成。
汪值耐着性子劝道:“保国公,您想想,之前在建州咱们不也是这么打的吗?论起地势来,威宁海那边可开阔多了,只有筹划得当,鞑靼的损失绝对比女真还要大!”
“那能一样吗?当时辽东打的是有准备之战,虽也是雪夜奔袭,可是后方却有接应。更何况,大同与其他地方不同……”
“正是因为不同才要趁势而为!”汪值眼神灼灼,“难不成要等到错失时机,又让那鞑靼逃脱吗?这次那个满都海也在其中,此人可是心腹大患!”
满都海是一个传奇的女人。
她是上一任鞑靼大汗满都鲁的侧室。
满都鲁去世后,因为没有子嗣继承,形势竟然演变成了谁娶了满都海就是下一任大汗。
在这种情况下,满都海却为了鞑靼的稳定毅然决然在众多的人选中了年方四岁的巴图孟克!
而之后,她亲自提枪上马几乎统一了整个蒙古。
这样的人存在就是隐患。
那个巴图孟克还反而在其次。
了解鞑靼形式的朱永心动了。
看他态度有所松动,王越趁热打铁:“保国公,时机就在眼前,稍纵即逝啊!”
看二人的样子,朱永料定是他们早已有了默契。
“好!我为你们坐镇后方!”
大同城门,兵分两路。
朱永身下的马头朝南率军前行。
汪值和王越轻装上阵,带着两万精锐向西而行。
雪一点点填满了脚下的路。
二人反而更兴奋了。
孤店关,猫儿庄,二十七日的昼伏夜行。
看着背后的阴山,汪值摸了摸怀里的护心镜。
现在还是白日,等今晚他们就要出发。
将士们开始了私语。
“生死不过碗大的疤!”
“我们不打他们,他们就要来打我们!”
……
汪值有些出神。
死亡……
“嘿!”王越此时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在想什么?一脸苦相!”
“没什么。”
“啧啧!”王越准确地拍上了他的护心镜,“在想媳妇儿!”
“没有……”
王越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还别扭啥啊!还不成亲?”
汪值没有回答。
时至今日,他依旧想要逃避。
“我王越这辈子都不后悔和你做朋友!”
汪值骤然转过头去看他,只看见他刚毅的侧脸上满是畅快的笑容。
“哪怕那些人说我王越勾结内臣,身后之名中有这么一个所谓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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