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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那里钩名单的汪值,张桃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又缺钱了?”
“劫富济贫”这一招汪值用得太多。
“嗯。”
张桃灼却哒哒哒地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盒子。
“这是什么?”
“覃公公给的钱。”
汪值手下一抖,警惕地抬起头:“他要干嘛!”
“不知道啊!”张桃灼一脸无辜,“我今天去给他看病……”
汪值霍然起身:“你今天去找他了!”
“是呀……怎么了?”
汪值面露尴尬,悻悻坐下:“没……没什么。”
“哦……”张桃灼似乎没有在意他的失态,继续说道,“他只说是给你的第二份生辰礼物,让我转交。”
八百两的银票!
“他想诬陷我受贿?”汪值说完又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不会!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覃吉那个老东西虽然老针对他,但是人品没那么次,做不出这样的下作事!
“管他的!”张桃灼无所谓地摆摆手,“他送,您收下就是了。”
“说不定……”她坏笑道,“他是想收您做干儿子呢!”
汪值只觉得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老东西一定是知道了建州的事情,这钱是让我给辽东将士的?
“你的礼呢?”
他需要正常的生辰礼物来安抚他此时的惊恐。
张桃灼眉眼弯弯,摸出一个方盒子:“您自己看,我想,您应该会很喜欢的,这是您日后一定用得着的东西。”
不知为何,明明她笑得殷切,汪值却只觉得背脊梁发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做工精致的护心镜躺在盒子里。
银制的护心镜上刻着铭文和道教的符箓,除此以外没有半点装饰,很是古朴。
汪值的手有些发抖……
是心虚。
“本来想之后给您的,后来想想,作为您的生辰礼物更合乎时机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桃灼拉住他的手,笑靥如花。
“很好看……”
汪值把护心镜揣好,埋头吃面。
“我拿虾头熬的虾油,又加了很多配菜……”张桃灼叽叽呱呱,一如往昔。
“这个丸子是什么?”汪值指着碗里有些发红的丸子问道。
“炸红丸子!”张桃灼笑眯了眼,“是辽东那边的吃食呢!”
汪值倒吸一口气:“是……是么……这么之前没见你做过?”
“我也是看见刘管家送的辽东的海参才想起来的!”
汪值看着一碗装满了辽东炸红丸子辽东海参的长寿面,有些不知何处下筷!
“怎么?您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汪值继续埋头苦吃。
肉包端坐在门口看着面露杀气的主人长长地喵了一声。
好笨呀~
六月初一,京城里的热气升腾,似乎是为了避开暑气,巡视辽东的队伍出城的时间尤其早。
“你们家张大夫呢?”来送行的王越若有所思。
“她……”
要不是这里人太多,汪值恨不得捂住脸!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过得很是提心吊胆!张桃灼一如往常,好像真的被他瞒在了鼓里似的。可是,每次她都会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笑,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看见自己友人如此,王越忍不住说道:“你作什么妖啊?”
真不怕到嘴的媳妇儿跑了?
“我走了!”
他真是无法回答。
汪值上马,原本挺直的脊背都有些弯。
一个素色的人影在旁边出现。
汪值突然感觉到耳边有一阵风声,他扭身,一颗粉粉的桃子撞进他的手中。
有些疼……
旁边的王英啧啧两声:“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掷果盈车呢!”
孙连捂嘴:“您少说几句……”
汪值转头望去,只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人影走远,在自己的视野中慢慢消失。
这样最好……
因为在路上已经收到了马文升的书信,提及他已经召集了愿意接受招抚的女真首领在开原等待,所以一行人直接先到了开原县。
“汪公,我们就这样悄悄进城吗?”
一行人在距离开原十里处就换了普通的衣裳。
汪值是想着细作的事情,想要进城后看看情况再说。
“嗯。”
城门就在眼前。
开原的防卫还算不错,士兵没有懒散的,看来马陈二人确实很有能力,把这边城治理得很不错。
百姓衣食还算富足,城中的巡逻也算是井然有序。
“汪督公!”
一名穿着青色布衣的中年男子突然一脸惊喜地喊出了汪值的身份。
汪值蹙眉。
这什么玩意儿,这样他还怎么去瞧瞧打探消息!
“你是?”
中年男子眉目温和,拱手道:“在下陈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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