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1 / 2)
被堵在道观门口的汪值很是生气,脸色阴沉得不行。
不过一个小小的破烂道观,连他都敢拦!
进去报信的小道士跑了出来,一脸恭敬:“汪公公请。”
汪值随着小道士往里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地方……风景普通,甚至还有些破败,只能算是僻静。可是……这挂在上面的画让他实在眼熟。
这是宫里的东西!
他脸上表情未变,手里却握紧了刀,眼神沉沉。
房门打开,张桃灼正和一个年轻道士相对而坐,一个言笑晏晏,一个一脸宠溺。
桌上摆着各色点心,都是张桃灼喜欢的。
汪值的脑子嗡嗡的响,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快来坐,汪公!”张桃灼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那道士转过头来了,语气平和稳重:“许久未见了,汪公公。”
汪值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瞳孔微的一震,脸上僵硬了一瞬。
随即,他目含敌意地打量了一番,沉声道:“是许久不见,张大真人。”
张大真人微微一笑:“汪公公长高了不少。”
汪值被这话噎住了。
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是十岁出头的年纪!这人干嘛一副长辈做派!
张桃灼插嘴道:“汪公和小师叔认识?”
小师叔?
汪值这才反应过来,张原昉原名张玄昉,和眼前之人都是玄字辈的。
他心下一松,耐心解释:“张大真人当年进宫,有过几面之缘。”
“那就好啊,多有缘分啊!汪公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张桃灼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汪值坐下,张大真人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汪值心里也堵得慌。这俩人过于亲密了……
张大真人见他神色,心里的不满少了些,温声道:“阿灼自小是娇惯着长大的,这些时日,多谢汪公照拂阿灼了。”
汪值盯着他,声音有些僵硬:“她亦是帮了很多忙。”
他竟然有些心悸,害怕对方下一句就是要带走她。
看到自家小师叔眼里的戏谑,张桃灼立即开口道:“小师叔你放心好了!我在汪公这里呆得很好,你放心回去吧!”
汪值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答应过汪公,要把师父的医术教授给军医们,不会离开的。”
张大真人提到这里倒是严肃了不少,正色道:“汪公公志在北地?只是可惜……”
汪值却豪气万丈:“边塞蠹虫虎狼比之京城如何?”
自古,不过一死而已。
“三杨”后人他都办得了,还管不了那些边塞的庸官吗!若人人都惧,人人都不去做,那大明的气数才是真的尽了!
“贫道似乎……”
张桃灼连连给他使眼色,张大真人一脸狐疑,但还是停住了话头。
这俩人,还没挑明?而且……似乎是阿灼主动?
张大真人勉强一笑。
师兄总能给他带来观念的颠覆,现在师兄走了,师侄也这样……
他话锋一转:“到底算是旧相识,劝汪公一句,凡事不可锋芒过露,谋国先谋身。”
不论其他,在他眼里,汪值比那些人顺眼多了!他也知道汪值和西厂所为虽然在世俗眼中是所谓的小人行径。
但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就拿杨晔案来说。难不成暴横乡里,戕害人命的杨晔是君子?就因为他是“三杨”后人?
而主办此案的汪值就因为手段不合他们的所谓的规矩,所以他就是小人?
汪值也不是不知别人的善意。
“多谢张大真人提醒。”
张桃灼附和道:“有我在呢!不会让别人欺负汪公的!”
汪值耳朵有些烫。
胡说什么呢!
张大真人看着她,幽幽地说道:“覃包被贬南京孝陵。”
“嘿嘿。”张桃灼却露出一个坏得不行的笑来。
在座的二人异口同声:“你想干嘛!”
张桃灼一脸无辜:“不过是有一点点手段可使……”
看着二人如同实质的目光。
“保密!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张桃灼默默地往汪值的方向挪了挪。
心不在焉的汪值自然没有发现,他合上眼。
要过年了……
耳边传来咀嚼的声音。
“呆了一上午……还没吃够?”
张桃灼咽下嘴里的点心。
“小师叔特意为我准备的,怎么能够浪费呢!”
汪值看她吃得脸上都沾了一点白色的碎屑,也不提醒她。
真……好看。
“本公记得,论起血缘,你师父和张大真人关系颇远吧?”
汪值很是好奇,张大真人性子淡漠,但是对张桃灼着实不错,临走的时候还嘱咐个没完。
点心吃多了有些口干,张桃灼喝了一口水,语气中带着怀念:“当年小师叔家里遭了难,他和他娘不是住在南昌吗?那时恰巧我师父带着我在滕王阁游玩,听说了此事,师父就带着我去拜见,还在那里住了半年,教授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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