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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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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府后,张桃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除了几次让她去西厂帮忙,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汪值私下说过话,见过面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汪值的作息变得很规律,张桃灼却瘦了不少。

转眼之间,就到了十月。

汪值依旧保持最开始的方式和张桃灼相处,甚至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张桃灼觉得自己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他们好像比原来更加亲密,汪值会和她一起讨论朝政,甚至是宫里的隐秘,只是她心里却很不安定。

汪值则用沉迷公事的法子麻痹自己,人只要一累起来,就不会想那么多。

只是人不找事情,却有事情要找上门!

汪值今日进宫去给皇帝禀告逃军问题的处理事宜。

皇帝很是满意,汪值近日办的事情都很是漂亮,像这个逃军问题,能够和和气气地解决是他喜欢的方式。

一团和气,多好!

“最近辛苦你了,朕瞧着你都瘦了不少!”

到底是从小在跟前长大的小宦官,皇帝对汪值终究多了几分亲切。

汪值也不傲功:“为陛下办事,臣不敢谈辛劳二字!”

皇帝摆摆手:“辛苦就是辛苦!来!把之前那个翡翠镯子赏给汪内臣吧!”

站在旁边的怀恩和皇帝相视一笑,颇为暧昧。

汪值也不多问,只恭恭敬敬领了赏就告退了。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还没出宫门就被覃吉给堵住了。

“汪提督。”覃吉倒是很客气,一脸笑容。

汪值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对头,但是还是皱着眉头行了礼:“覃公。”说完就准备离开。

这老东西这辈子就没这么对着他笑过,一定没好事儿!

也真是难为了年事已高的覃吉。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汪值:“有事要请汪提督帮忙。”

汪值有些不敢应,只防备地看着他也不作声。

覃吉摸出一个木盒子,语气难得客气:“劳烦汪提督在阿灼生辰那日转交给她。”

“她生辰?”汪值回忆了一下。

似乎是十月十八?

覃吉解释道:“过几日,我和拙荆要去一趟南京,家里仆人也要去,赶不上时候。”

汪值接过木盒子,应了一声就往宫外走了。

张桃灼早早地堵在了门口。

刘管家很是无奈,这俩人最近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汪值一下马车就看见张桃灼站在门口,向来嚣张的他竟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捂住胸前的木盒,强自镇定,淡淡地说道:“有事?”

刘管家和孙连对视一眼。

二人都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张桃灼看着他一脸冷漠,就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打了个寒战,挤出一个笑来:没事啊,我要出门呢!”

汪值还是那副样子:“哦。”

张桃灼只觉得心里发紧,满嘴的苦味。

“那我先走啦!”

她快步离开了汪府。

站在路口,面前是四通八达的街道,她不知该往哪里去。

似乎,她又无处可去了……

“师父……”

路上倒是很热闹,不少男男女女手上挎着篮子走动着。

“今日弘慈寺有法会呢!我得顺便去给我夫君求个平安符。”

”我家老二要成亲了,也去烧烧香。”

……

寺庙的大门上写着“弘慈广济”。

“与善?”

背后传来一个苍老安宁的声音,似庙宇的古钟在敲击。

张桃灼许久没有听见别人这样叫她了,她转过头去。

人群外站着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和尚,眼皮松垮,长眉垂在脸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正朝着她招手。

“无苦大师?您怎么在这儿?”得见故人,张桃灼低沉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忙挤了过去。

无苦大师从怀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她,一如往昔:“许久不见啦,与善小友。”

张桃灼扶着他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语气焦急:“您现在都这个年纪了,就算是云游也别跑这么远啊!再过几日,这得冷成什么样,您能受得了?”

无苦是张桃灼师父的好友,本是武昌府的寺庙僧人。

无苦沉稳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语气里也带着些委屈:“老衲本是寻友而来,没想到友人所在的庙宇空空,所以才北上来了京城。”

张桃灼一副大人样子:“您做事也太不稳重!可给慧明师傅他们写了信?”

慧明是无苦的弟子。

无苦连连点头:“写了写了,他们下月就能到京城。与善呐,可不要生气呦。老衲再也不这样了。”

张桃灼叹了口气:“过几日我给您送些东西过来……”

“不用麻烦,弘慈寺衣食无缺。倒是你,一个人生活,多是不易。”

张桃灼也不想瞒他:“我现在在汪公府上做府医呢,过得很好。”

无苦长眉抖了抖:“汪……汪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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