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缇萦带着一队人马疯狂搜寻着那两个胆大包天的魏人踪迹,她在前头骑着马跑的飞快,直将那身后的小队人甩开了一段距离。
待心情平复,她终于跑累了停下来。又到处观察了几遍周围环境,全是宽阔的一望无垠的草原,没有藏身之处,那两个魏人会选这条路跑吗?
她方才被呼延启气狠了,脑中一片的混沌,骑上马就跑哪还管得了这许多。眼下,她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缇萦吹响骨哨,不出片刻,空中一只展翅翱翔的鹰驰骋而来,极大的双翼遮住天日,卷起一股凉风。
“黑雾,去找那两个魏人,你知道的。”
训练多年极为敏锐的鹰接收到了指令,张开双翼扶摇直上,朝向南方飞去搜寻。
身后的一小队人马终于跟了上来,勒马止行。
“骨都侯,我们跑了许久,可还是不见那两个狡猾的魏人踪迹,他们不会是已经跑回魏国了吧。”
“愚蠢”缇萦冷声骂道,“不过是跑了一个晚上,他们又没有马匹,就是我们现在跑的距离,也够他们走一天的了。我们现在漫无目的的跑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停一停,我已经遣了鹰去搜寻,不消两个时辰,定有回复。”
众人想了想觉得十分有理,遂下马整装,前头有条潺潺的溪流,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灿灿的光,似一条精美的琉璃腰带。将马儿带来溪边休息调整最好不过。
过了许久,鹰终于飞了回来,它盘旋在空中发出“咕咕”的叫声,提醒着众人已经找到了魏人的踪迹。
“上马,快”缇萦一行人又朝着鹰去的方向一路直追,他们顺着来时的方向,又回去了。
“骨都侯,不对劲啊,这怎么是回去的路,我们不应该朝南追吗?”身后的随从疑惑不解的问。
“黑雾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回来给我们引路。我自小训练这只鹰,它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我信它。往北走就是,出了什么事,在可汗那儿我会一力承担,绝不拖累你们。”她对它绝对的信任,世上不会再有谁比它更加忠诚勇猛。
离大营十几里外的地方,有一片牧场,那块地的草长得极为肥美,葱绿茂盛,养了许多不同品种的牛羊,秋去春来,草木开了一茬又一茬,正是人间好时节。
缇萦一行人迅速抵达牧场,远远的就瞧见那“逃跑”的两人,正四仰八叉的睡在草地上,面朝着阳处,慵懒休闲的晒着太阳。
她好不容易把呼延启搞出来的火强行的压下去,如今见了这没皮没脸,硬是让她跑了几十里路的二人,心中的怒意直冲脑门。
尤其是想到这二人当中的其中一个还是魏国响当当的贵族世家出来的子弟,更是让她感到恶心。
她挥动着马鞭朝那二人走去。
那躺在草地上的二人毫无察觉,还是自顾自的发着牢骚。
两个人都穿着一身白粗布麻衣,口中懒懒散散地叼着狗尾巴草。
其中一个面似黑炭,眼如铜铃,虎背熊腰,一身的白麻衣更衬得他黑黝黝的像颗剥了壳的松花蛋,这是昔日在魏国名号响当当的黑霸王向用。
另有一人白面红唇,面如冠玉,又长着一双风流多情的丹凤眼,一身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贵族世家教养出的气质,此人就是昔日魏军的主帅,名唤鹤禀宗,字仲表。
古人云,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这二人早就沦为了阶下囚,整日喂马拾粪,养狗放鸡,把整块场地搞得乌烟瘴气,偏生闼婆日可汗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厚待他二人,给他们二人各赏赐了一个女人。
鹤禀宗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又吐掉了唇边的狗尾巴草,踢了踢身旁的“松花蛋”道:“老三,我怎么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向用粗声粗气的回道:“二哥,你怎么这两年越来越像个娘们了,动不动就虚。”
虚字的音还未落下,他的腿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那鞭子极粗,打在身上疼的他“嗷”的叫唤了一声:“谁他娘的敢对你爷爷动粗?”
缇萦冷着一双眼,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娘们?娘们怎么了,照样能强过你们千倍万倍。”
“切”向用嗤笑着爬起身,腿上的痛还存留着,但他一个大老爷们,输人不能输阵。
“你这小小女子,可别说大话,我凭一举之力可举千斤之鼎,绕殿三圈浑不费力,你倒是也举一个我瞧瞧,你说是吧,二哥?”他低头一瞧,身旁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鹤禀宗的耳朵一向很灵,在向用还在絮絮叨叨数落的时候,他已经听到斜侧方传来的极重的脚步声,立刻闪身坐起,不动声色立在远处。
“骨都侯来此有何贵干?”
缇萦面色古怪的哼了一声:“我自然是来照拂照拂你们,你们来到殊丹有两年了吧,还住的习惯么?千万别客气,以后就把这儿当家吧,可别想着跑,小心把命跑丢了。”
鹤禀宗轻轻一笑:“多谢骨都侯前来照拂,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至于住不住的惯么,时间长了总是能住惯得,骨都侯对这方面不是熟悉的很么?”
他说的隐晦,可不妨碍她听懂了。他这是在拿话讽刺她,一个魏人却投靠蛮族。
倒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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