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两败俱伤(3 / 5)
一块白布。珍儿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这是令人酣畅淋漓的牺牲,这大概是死得其所,她做了最后的心理准备,
此时宫本的大部队赶着一群破衣烂衫的犯人们到了祠堂门口,众人大气不敢出,绝望的看着被缚的珍儿,一场永不停止的腥风血雨,稍有不慎命丧黄泉,有人总不想死的,珍儿的眼睛里又多了一层惊恐和愤怒,一层一层的延伸下去。
黄橙子刚准备搬动扣板射击时,日本军队压着一群村民将祠堂黑压压聚集在前,她要把珍儿换出来,必须换出来。她不知道当时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是凭着意念往前走,祁衡毅刚想拉住她的衣襟,摸了一掌空气。
她举着进口的毛瑟M1932女式手枪对天使劲开了一枪,那架势活脱是一个女老大劫富济贫,解救良家妇女的大无畏英雄姿态,瞬间枪响震动整个山谷,浓绿的女式军装在她健步如飞几步足以看出来头不小,粗布破衣、恐惧胆小的乡亲们自觉让了一条路。
“且慢,宫本先生。”
宫本那只玳瑁圆眼镜下一双血红的鼠眼,炯炯有神,像要把来人锁死在眼睑里,随即是一个大大的疑惑升上来,趁乱又更换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奸猾在眼眉处,心想:又来一个送死的,中国人倒是蠢得可以,一个死不行非得要搭上多几条人命,嘴角渐渐的活动开了,浮动着细微的变化。
祁衡毅恼怒的望着眼前这一幕,橙子原来如此娴静的一个人,如今变得如此鲁莽和出风头,他有种责怪,这种情况下无能为力,或许真如她所说是另一个人戴着她的皮,彻底的换了,但他是明白的,他的爱是永远不会换的,这不由掌控的大战争抹平了他心里对她这样不负责任的举动,变成了习惯,出其不意的习惯,可他心里还是掀起了一场地动山摇,被迫的凝神屏息。
珍儿那双杏眼从赴死的无畏里匀出一个惊讶,在这样的时刻,她的牺牲是有人心疼的,她双手绑缚在桂树身上,硬生生的黏着,腥热徐风从高处钻了一个大空子才给这一伙人面子,从茂密的山林里穿插进来,给每个人身上都沾一点,然后得意洋洋的贴着他们的衣衫扬长而去,树影在黄白的地下摇晃,她嘴角的洇红滴滴答答的往下溅,白玉的臂膀越发的白,脸也跟着煞白,她径直停在她面前抽掉她嘴里的白布。
珍儿一脸懵,眼睁睁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士对自己的搭救,一面是感激她的挺身而出,一面又是对她担忧,好多的情绪在她脸上揉出一个怪诞的表情,读不懂的杂乱的表情。
她焦急喊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要去送死,我一个还不够吗?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我把最坏的结果总都想到了,不要去送死了,没有意义。”
橙子对她淡淡一笑,便转身朝着高高在上的垂着一只手臂的宫本道:“我知道,您不认识我,但我想跟您谈一笔生意,请借一步说话。”
珍儿越发迷惑的瞧她:这个身形似曾相识。
宫本黝黑的脸上是那种武士的硬朗,脸上撇出一个八字,精神抖擞道:“你凭什么有条件跟我谈判,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橙子的橘红色薄唇漾开,那是一种自信到嚣张的漾。
“您仔细看看四周的远处,看是你快还是我快?”橙子摊开手,朝这绿树环绕的复杂地形的隐秘处指点道,一两杆抢眼还是落在这个玳瑁眼镜上,极具挑衅和威胁。
宫本的那张四字脸铁青,忙将身体与这位陌生女人重合,随即细微摆头指示左右。
橙子摊开双臂,任这双细嫩手在身上上下游走,这样的众目睽睽,这样□□的检视,安保工作必须做到位,否则在上司的动怒下自己马上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异国他乡,这位窘迫的小兵仔细的朝橙子身上掏摸,前胸的隆起部位一带而过,台阶下的众人不禁想到这外面的女人怎么能这样的不检点,都开阔成这样了?怎么一场战争就让女人变得像男人,男人变得像女人了,女人的那点娇羞都被眼前这个女人扫荡干净了,这么的不管不顾,幸亏不是村里的女人,这是要让人瞧不起的,他们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是要靠身体去贿赂这个敌人的,无耻,简直无耻,祠堂外的众人瞪着铜铃样的眼睛一边想看这个女人究竟搞什么花样,一边又鄙夷她用这种方式做出的牺牲。
珍儿的呼喊,橙子充耳不闻,径直往灰黑的木门里边一团黑里走,人家都是要往光明正大了走,她却相反,一个奇女子,奇在她的开放,后来被村里的女人们当做榜样来模仿,终是要改头换面的,男人的世界总有一天被改头换面的。
宫本试探着跟着进了祠堂,同行的还有一个手下。
橙子正对着门口,尽量把自己埋没在黑里,宫本好半天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探寻了良久才找到那双在黑里发亮的眼睛,像草原上的狼,矍铄有力的一双眼,他心里打了个寒噤,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橙子开门见山道:“放了绑在树上那姑娘,你看见了外面都是我的人,要么鱼死网破,要么同归于尽,就这两条路。”
宫本眉头微皱,放缓情绪,平静道:“都是死,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这么聪明,自己冒死闯进来就是为了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