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2 / 2）

在装病，皇上还来探望过两次。

虽然是婉拒了，但见莫渝这几日过得自在，她们便没说什么，只要自家昭容开心就好。

檀蕊苦着脸道：“听小夏子说，皇后娘娘命御膳房戒了荤腥，整个后宫都要斋戒一个月呢，还说要节省开支，用以开设粥厂，赈济那些正在忍饥挨饿的灾民。”

“那也是应该的。”莫渝没经历过却也听说过以前发生过的事，那会儿饿到啃树皮吃土的都有。

古代闹饥荒的时候，还有惨到易子而食的，更不用说因此造成的流民会引发多少问题。

不过，她知道书里的这段剧情，端午过后，不日便会有一场雨，而因旱灾导致缺粮的事，等到六月初就可以得到妥善解决了。

所以她尽管担心，却不着急。

“放心吧。”莫渝见檀蕊还是怏怏不乐的，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有我在，不会饿着你们的。”

这天周淑妃回到披香殿，瑞珠递茶给她时埋怨道：“皇后突然要后宫众人去祈福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后宫全戒了荤腥，天天净吃些素食。”

“皇后娘娘如此体恤天下苍生，是百姓们的福气。”周淑妃付之一笑，“她这样做，不过是想让皇上觉得她贤良，就连朝中大臣乃至天下百姓，都会因此称赞她。真是好本事。”

“可这一个月要怎么吃啊？”瑞珠依然气结道，“斋戒一月，恐怕都会是些冷饭冷菜。”

“你呀，现在就抱怨，这其他人还指不定怎么埋怨呢。”周淑妃用指尖轻轻拨弄着茶盏杯盖，“本宫斋戒一个月，倒也无妨。这祈福是好事，要真能为大宣求得一星半点的雨水，本宫就算受点苦，那也是值了。”

“再说，这最苦的可不是本宫，而是元婕妤。她刚落了胎，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就这么跟着一起折腾，饭菜里还不准见荤腥。以她现在的状况，若不好好进补调理，这身子将来的亏空可就大了。”

“今早晨省，皇后娘娘表面上如此关心元婕妤，还嘱咐她多休息，可明知她身子不好，也没有让她不去三清殿祈福，更没免了她那一个月的斋戒。”瑞珠掩嘴偷偷笑了一声，“如此，元婕妤怕是要遭大罪了。”

“倒是莫昭容，竟让皇上如此挂心，本宫倒是有些小瞧她了。”周淑妃淡淡地笑着，“也罢，皇后的一片苦心，不光是本宫要好好领悟，其余妃嫔更要如此。你吩咐下去，就照皇后娘娘说的办，自明日起斋戒一个月，饭菜中不得见半点荤腥，更不许饮酒。”

“是。”瑞珠应道。

三日后便到了端午节当天，赵皇后带着后宫妃嫔跪在神像前颂祷祈福，也已经有三日了。

绝大部分人被禁了荤腥，吃得又少，还连着在三清殿祈福了三天，实际上已经不太能撑得住了。

她们闭着眼跪在那儿，身体晃晃悠悠的，摇摇欲坠。

待到午后，殿内变得闷热起来。

只听“扑通”一声，元婕妤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元婕妤的丫鬟翡衣被吓得忙扑到她身旁，摇晃着她，口中喊道：“婕妤，婕妤快醒醒啊！”

“快去传太医。”赵皇后也慌了神，忙吩咐左右，“命人抬元婕妤回披香殿去。”

此时周淑妃则悄悄对瑞珠道：“去让李德利请皇上去披香殿探视，就说元婕妤在祈福时突然昏厥不醒。”

“奴婢明白。”瑞珠应道。

待瑞珠走后，周淑妃满脸担忧地对赵皇后道：“元婕妤前两天身上就不大好，跪了这三日又晕倒了，这如何是好？不然，一起去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也好，大家同去披香殿吧。”赵皇后同意了。

莫渝虽不用去三清殿跪着祈福，但需要跟着众妃一起斋戒。

“端午到了，连个粽子都不给吃吗？”她今天的早膳吃得挺饱，根本不饿，就是馋了，斜倚在软榻上直嚷嚷，“不能吃肉粽，吃个豆沙粽总行吧？”

尚食局也太小气，说宫中斋戒，居然真就什么肉都没得吃了。

本来想说猗兰殿里有小厨房，这一个月里还能偷着沾点荤腥，结果发现缺少新鲜食材，米面也见底了，什么都做不成。

“奴婢也想吃……”檀蕊比她年龄还小，本来就嘴馋，小厨房每次做的糕点得有一半最后是进了她的肚子。

“要不然，去向尚食局珍馐署支点糯米和豆沙来吧。”玉英给她们出主意，“咱们这猗兰殿后头的小花园里不是有片竹林吗，刚好长着几棵箬竹，那叶子刚巧能用。”

“不错。”莫渝眼睛一亮。

“那奴婢这就去尚食局走一趟。”檀蕊自告奋勇要出门。

玉英笑道：“奴婢便先去采摘些箬叶来洗净备着，等会儿好给昭容包粽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