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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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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挣扎着睁开眼。

眼睛半眯着,视线里出现一个颤颤巍巍的人影。

待看清是一个吓得直抖的婢女,他不屑地撇嘴,正要起身。

“哐当——”

一棍砸得郑青头晕眼花,歪歪扭扭得瘫了回去。

“怎么了?”

外头,秋水漪已经控制住失控的马儿,听见里边动静,侧耳询问。

“没、没事。”信柳手抖成筛子,结结巴巴道:“我、我把他打晕了。”

信桃忙捡起摔落的茶壶,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递给她。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秋水漪随口道:“下次他醒来,再给他一棍就是了。”

冰冷的茶水下肚,凉意延伸至四肢,仿佛将满心的忐忑不安也压了下去。

信柳怔住,“啊?”

秋水漪没再回答,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马车。

信柳没法子,和信桃小声商量,“下次……你来?”

“不不不不。”信桃拼命摇头,“信柳姐姐,我怕。”

信柳欲哭无泪,她也怕啊。

可再怕,也不能辜负姑娘的期望。

信柳鼓起勇气,在郑青动了下/身时,果断给了他一棍。

几次下来,少年额头上、脑袋上起了好几个大包,让信桃都有些不忍了。

马车穿梭在林间,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秋水漪站起身眺望远方,隐约能看见车架的影子。

她拉停马儿,掀开车帘,对二人道:“下车。”

“啊?”

虽不解,信柳信桃却下意识听从她的指令。

秋水漪拿起茶壶,将早已冷却的茶水一股脑泼在郑青脸上,飞速跳下车,“快跑!”

马车里,郑青被呛醒,捂住胸膛剧烈咳嗽。

寒风自窗外吹来,脸上水渍沁骨冰凉,冷得他一个激灵。

还在愣神,就听秋水漪一声快跑。

他猛然惊醒,大步跨出马车,只见到三个向前狂奔的影子。

“嘶。”

摸着头上的大包,郑青面色狰狞,“我要你们的命!”

脚步一顿,他回身拿起木棍,疾速追了过去。

寒风迎面,刺得脸针扎一样疼。

秋水漪提醒,“快喊!”

跑着的信桃一呆,喊什么?

信柳已然反应过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杀了人!救命啊!”

嗓音凄厉,惊得林中松树飞快窜了出去,冰凉的雪落了一头。

秋水漪:“……”

她暗暗向信柳举了个大拇指。

眼见车架将近,她也放开声音,“救命……”

“今日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郑青勾起一抹冷笑,举起木棍,对着最前方的秋水漪,猛地掷了出去。

“姑娘!”

信柳信桃骇得身上发软。

“姑娘!”

追上来的忠叔目眦欲裂,拼命向前奔。

感受到身后的呼啸声,秋水漪心头一紧,回头一望。

眼中倒映着木棍的影子,离她越来越近。

今日的努力要是毁在这一根棍子上,那她真是要呕死了。

咬咬牙,秋水漪往前扑倒。

与此同时,焦急的女声唤道:“阿朝。”

木棍离秋水漪一尺之距,在即将砸上她后脑前,一只手蓦地将它拽住。

那手修长白皙,莹润似玉,骨节分明,与棕褐色的木棍形成鲜明对比。

“呲——”

雪里藏着石子,在秋水漪手心擦过,在白色雪地上留下一道刺眼血痕。

眉心因疼痛蹙起,秋水漪“嘶”了一声。

直起腰半坐在地,她终于察觉到了异样,猛然回头。

松石色的身影立在她身前。

黑发被风吹起,长袍猎猎作响,男人目光疏淡,眉目如画。

面似白玉,身如寒松。

如月皎皎,风神散朗。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抓住那根长棍。

雪越发大了。

一粒雪花落在她眉间,带来丝丝凉意。

秋水漪惊醒般,长而卷翘的睫毛蝶翼般轻颤。

风自二人身侧过,男人腰间玉环发出清脆声响。

他垂首,眉眼一瞬温柔,嗓音如春日被日光照耀的泉水,温和清润。

“可有大碍?”

秋水漪摇头。

男人收棍,顺势将之丢弃。另一手掌心向上,置于她身前。

她稍愣,手搭在他裹着袖子的腕上。

“多谢。”

隔着厚厚的衣裳,也能感受男人劲瘦的肌肉。

“姑娘!”

信柳信桃两个丫鬟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搀扶住秋水漪,嗓音颤抖,话音里含着后怕之意。

“姑娘,您吓死奴婢了。”

男人顺势收手,后退两步,与主仆三人拉开距离。

秋水漪微歪着头打量他。

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似的。

信柳的惊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姑娘!您流血了!”

秋水漪低头。

这段日子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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