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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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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便是皇家围猎。

自从附身于南山公主,虞长生从未去过那处猎场,如今虞镇见她身子比从前好些,才放心携其同去。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自皇城出发,虞长生坐于香车宝马中,掀开一角窗帘,两侧侍卫人高马大,精神矍铄,行在最前头的是皇帝的圣驾,陆行止伴在身侧,似乎聊些什么。

她干脆探头回望,一众侍卫中见吕非离与秦微雨并驾前行,两人身下皆是日行千里的骏马,但见他面容神采奕奕,眉宇间满是少年意气。

她蹙了蹙眉,松了帘子,未注意到吕非离似有所感偏过来的目光。

她吃了口茶,嚼着顺入口中的的茶叶,些微的甘甜生发出来,却压不住她心中的郁闷。

从前吕非离面对秦微雨,倾慕之意算不得完全压住,如今但见两人好友模样,倒似他真的听进了秦微雨好生作朋友的话,私底下把那野心藏得严严实实。

系统言说他为人深沉了些,看来不假。

太阳穴隐隐作痛,她不禁揉了揉。

众人行路过半,虽行官道,却不妨颠簸,且终日宥于这一寸天地,难免劳顿。她身子已然有些不适。

念及此,她由衷地叹了一声,好想骑马!

只朝臣家眷皆隐于马车中,不抛头露面,她心中行止不羁,顾及天家皇室之仪,却不可显露。

无怪乎上京中明面有人斥秦微雨骄纵跋扈,举止不端,私下里不知多少官家子弟对其高看一眼。

纵然鹤立鸡群,倒也令人有几分新鲜意趣。

行路途中,偶尔还能听闻秦微雨的恣意大笑,如岸边垂柳,风送枝来,撩拨一池春水。

正索然无味地感慨时,前方传来休整的谕令。

虞长生如蒙大赦,拉着木子下了马车,望见不远处一方湖泊,便去闲逛。

正值晌午,皇帝与朝臣于树下乘凉,有贴心的侍监摆了棋盘,那些年轻的贵门子弟也早早耐不住性子,不知何处寻来蹴鞠,玩作一处。

一时间笑闹声不断,官妇聚在一团,不时笑谈那群草场上的儿郎们,包括混入其中的秦微雨。

一群人围着蹴鞠斗得正酣,秦微雨身姿灵巧轻盈,虎口夺球,抬腿一踢,竟猛地将蹴鞠飞踢起来,其中蕴含的劲道不由得令人纷纷避让,后回神追溯它的身影。

蓦地,他们脸上变了色,异口同声地大喊“快躲开”。

身后嘈嘈切切,虞长生知他们在玩蹴鞠,听闻声响变得有些惊惶,才不明所以回头。

下一瞬,一团黑影砸来,头脑发晕,面上顿时酸痛不已。

然不待她回神,已被这股力道推得后退两步,一脚踩空跌入湖中。

“殿下!”

耳边木子的惊呼应声响起,只是为时已晚,连她也未察觉到逼近的意外。

虞长生猝不及防落水,呛着扑腾几下,便被匆忙而来的侍卫拉上岸,浑身湿透,如落汤鸡。

她一面呛咳,一面从鼻尖坠下淅淅沥沥的血水,些许骇人,惊得子弟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语调里含着几分倒霉的无措。

虞长生此刻终于回神,捂住鼻子抬头,却见周身围了一圈男子,恍惚间状似观猴,而鼻尖血流不止,她倏然陷入一种窘迫,遭受意外的几缕怒气彻底散去,恨不得钻入土里。

便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瞥见了远处外围的吕非离,他立于原地,一动不动,同她目光一触即分,丝毫不见花灯节那晚对她的无微不至。

虞长生心中一刺,而后人群散成两边,大臣随虞镇前来。

虞镇从宫女手中拿过披风,亲自为她挽上,携她同回马车内,召来御医。

众人自觉不再打闹,安分地各归其位。

一番休憩便被意外中断,只能闻听树梢蝉鸣一片。

良久,众人继续上路。

三日后,至皇家猎场。

第四日,置身于莽莽大山和平川草原,众人才觉心胸开阔,甩了上京的纷繁俗务,于猎场中大显身手。

晌午时分,宴席备齐,诸位大臣们陆陆续续落座,只待皇帝现身开宴。

虞长生耽搁了一会儿,方自营帐出,入眼见处处皆是帐篷,不知设宴地在何处,回望一眼身旁同样迷惑的木子,站原地站了片刻,身旁路过的侍卫无一不向她行礼。

她欲默默抚额,从前无人识得南山公主,想来前几日一番意外,大家都记住她是何模样。窘迫感油然而生,她便拽了木子,想绕开营地随处逛逛,恰逢当下无甚胃口。

“殿下,前面瞧着有些荒郊野岭,还要再走吗?”木子跟在身后,有些担忧。

“无碍,这里是皇家猎场。”她回道,现下就想去无人之地。

再行数十步,闻听前方传来悠悠回响,笑闹一片。

虞长生生奇,迈着碎步靠在一株巨木后头,但见低矮的山脚下是一片湖泊,里头全是少年儿郎,正游水纳凉。

“啊——”

木子乍然惊呼,虞长生手疾眼快地回身捂住,把她的羞赧全部摁回肚子里。

“嘘!”她以手势打住木子的大惊小怪,见她一张小脸涨红,挑挑眉梢,“看了便看了,若是被发现了,那才要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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