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2 / 2)
了晃:“左侧书架上第二层第三个格子里,有一壶药酒,你去取来。”
这药酒是苏远礼特意调配的。
他知道谢宁川酒瘾一犯,根本不会顾忌什么,瞎霍霍完自己的身体,还得由他来擦屁股。他每次看到谢宁川这具残破的身子,登时血气上涌,差点没气昏过去。
在劝说无果后,调配了这款药酒。酒味肯定不如市面上的那些酒,但解馋足够了。
姜止走到书架前,按照他吩咐的找到那一层格子,抱着酒坛子回来。
“坐下,陪本王喝几杯。”
姜止可没忘这副身体酒量不行,上次和谢端邑饮酒,她高估了自己,喝得大醉不说,生怕自己醉后吐露什么不该说的事。
身侧没有动静,谢宁川回头看她,瞥见她眼底的犹豫,眸色冷了几分。
“怎么,和谢端邑喝得,和本王就不行?”
姜止哪有拒绝的权力,连连摇头坐下,自觉倒满酒杯。
药酒颜色深厚,酒味来的温和些,不似仙云露那般味香酒浓。她小口喝下,细细品尝着,倒也尝出这药酒的另一番滋味。
原本她想着自己慢慢喝,一察觉自己有了醉意就停下,熟料药酒的味道太过勾人,纵使前世她喝过再多好酒,也没尝过这等酒,一时贪欢,不自觉喝得上头。
蓦然间,她恍恍惚惚察觉到,自己的味觉似乎回来了。
大脑只清醒片刻,又晃悠地飘散。
屋外潮湿的空气宛若游蛇循循游进,扯着室内的酒气,揉在一起,飘然缠绕二人周围。
谢宁川觉得有些热,白皙手指扯了扯衣襟口,露出些许苍白的肌肤,性感的喉结滑动,无声勾人。
这药酒他也是第一次喝,身体暖烘烘的,他又披着大氅,体内的热气源源不断产生,他竟分不清是喝酒喝的,还是穿的太厚热的。
窗外吹进一阵凉风,脸上的躁意淡去不少。
他眯了眯眼,看向右侧的人。
姜止不知何时歪了身子,倚着矮桌一脸醉意,目光虚浮。
“阿止。”
听到有人唤她,下意识睁大眼睛看去,却看到模糊的人影。
努力尝试去辨认,撑着矮桌往前倾去,手心不察摁空,径直倒下去。
谢宁川伸手捞住人,眉心几不可查蹙了一下,自己也属实没想到她的酒量会这么差。
姜止无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直起身子,仰头望见他的下巴,沉默几息,咧嘴笑了起来。
“你是,宁川。”
熟悉的神态,熟悉的语调。
连谢宁川自己都恍惚了,仿佛真的看到当年花前月下,醉酒萌态之人。
摇了摇头,伸手摁了摁眉心,语气微凝:“阿止,起来。”
姜止不理他,反而挣脱他的手,双臂一张,霸道将人虚虚揽在怀里。
谢宁川拧眉,身子朝后歪了歪。
将欲厉声呵斥她,猝然看见她湿润泛红的眼眶,眸光一滞。
姜止是典型的酒壮怂人胆,大力拽住他的衣襟,强迫他看着自己,语气半是责备半是宠溺:“宁川,为何不听我的话?”
乌眸骤然睁大。
谢宁川死死盯着她,手掌克制攥成拳,不叫自己失控,视线半分不离她,等着她的下文。
姜止被酒气熏昏了大脑,已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知道要抓住眼前的人,狠狠批评他。等她真把人拽住,又舍不得骂了。
胸前的手松开,无力垂下,心头的酸涩一涌而出,眼泪夺眶而出,濡湿他的衣裳。
“……宁川,为何不爱惜自己……”
她看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只觉心一抽一抽的疼,明明叮嘱过照顾好自己,还是变成她最不愿看到的样子。
谢宁川重重阖上眼,捏拳的手战栗着,手背青筋跳动,昭示着主人的克制的冲动。直到肩头搭下姜止的脑袋,哽咽声一下一下撞击耳膜,他再也忍不住,松开手心,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手臂不断收拢,似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乌眸下是翻涌的层层墨浪,思念疯长,欲/望不再克制,染红了他的眼角。
“……姜芷。”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是么?
他早该猜到的,世间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哪怕再怎么伪装,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感情和反应,是做不了假的。
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充斥整个胸腔,也让他洇湿了眼眶。
恰在此时,檐廊外响起不合时宜的喊声,以及水洼被大力踩踏的水声。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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