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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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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准备好礼物,为其贺辰。

今年恐是要失约了。

阿止魂不守舍地推开门,如常点亮烛心,脚步微转来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让清新的空气得以进来。

“咳咳。”

她收回手,敛目俯身:“王爷。”

谢宁川披着大氅走来,往案边一坐,随手捞过奏折,静静批阅。

阿止悄步上前,细细磨着砚台,余光却是不自觉看向他。

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幼时的宁川和摄政王谢宁川,在脑海里不间断交换,渐渐又重合。她恍了神色,手下动作慢了下来。

谢宁川捻起笔想去蘸点墨水,手将移了一点,瞥见那半干不干的砚台,顿了一下,若无其事放下笔,眼睑上抬,盯着她神似的容貌,斥责的话梗在喉咙里,思绪一晃,竟也跟着出神。

阿止太像姜芷了。

这已不仅仅是神似,就连那些微的神态、动作,都像极了她。

若不是亲眼目睹姜芷死在刑台上,又是他亲手安葬的,他怕是会以为是姜芷活了过来。

鬼使神差,他探出冰凉的手心,欲触碰那张脸。

“王爷!”

屋外响起喊声,惊得二人双双回神,手忙脚乱遮掩自己的异样,谁也不曾注意到彼此的异常。

谢宁川藏在大氅下的手掌颤抖着,眼底是沉沉的暗色,抿了一下唇,掩下自己的荒诞之念:“进来。”

阿止看着袖口处,因自己惊慌而沾上的一团墨色,不动声色掖下袖口,重新拾起砚台细细研磨。

高栎大步跨进,不忘反手阖上门,走至二人跟前,目光划过一圈,作揖行礼:“王爷,人抓到了。”

二人见到未察觉到什么,皆是松了口气。

阿止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失措,谢宁川亦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龌/龊心思。

“嗯,”谢宁川合上奏折,偏眸看向阿止,“准备早膳吧。”

“是。”

待阿止离开,高栎方才又道:“陈咲全招了,他背后之人防了一手,陈咲没见过他,只引出一个替罪羔羊。”

这个答案谢宁川早已料到,不觉奇怪,垂眸盯着自己的指腹,略有些出神。

良久,他轻声问道:“何人?”

“燮河的商户,萧家。”

萧家在燮河名声不错,惯会做买卖,无论是官商还是民商,都做到两头平稳,不得罪人。一个月前,盛京来的官商欲和他合作,萧家不应,得罪了官商背后的人,生意一直被打压。这不,燮河一发现私兵的存在,萧家就被拉出来当替罪羔羊了。

谁都知道萧家不可能是主使,但所有证据都指向萧家,陈咲又咬死指认,最后咬舌自尽,直接来个死无对证。

这下萧家是百口莫辩,盛京的人也不愿去得罪那人,自是闭口缄默,对连夜赶来盛京的萧家人闭门不见。

高栎有心无力,帮不了他们。

谢宁川沉吟良久,眸底闪过一抹暗芒:“萧家人现在何处?”

高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不说有多了解他,却也能将他的心思猜出十之八九。

替罪羔羊一出,便猜到谢宁川会询问萧家人的下落,当即就暗中派人盯紧他们,时刻掌握他们的行踪。

“南街的落贫窟。”

南街的落贫窟是盛京最混乱腌臜之地,多是乞儿混人的聚集地,萧家怎么说也是一方商户,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令人唏嘘。

谢宁川稍加一想,便知道有人背地里阻挠萧家人离开盛京,不然凭萧家人的经商头脑,怎会沦落至此。

乌眸沉入冷意。

“圣上那边怎么说。”

高栎顿了一下,如实说道:“圣上将萧家家产充公,萧家人尽数流放。”

养私兵可是有谋反之罪的,谢稟这道圣旨非但没处死萧家人,还把人以流放之命保护起来。那背后的人就不能明目张胆杀害萧家人,铲除祸患。

朝中人对谢稟的处决都十分不满,又不能明说什么。

眼下被逼入落贫窟的是萧家的长子,为父申冤无果,遭仇家暗害,不得已躲进落贫窟。

谢宁川心中有了考量,掀眸看向他:“你去落贫窟走一趟,把人安全送回燮河。”

“是。”

高栎偷偷抬眼觑他,神色踌躇,看得谢宁川眉梢微微上扬。

“还有何事?”

高栎一个激灵,假意咳嗽一下,瞅着他的脸色,斟酌开口:“王爷,今日还和往年一样么?”

谢宁川没反应过来,愣怔好一会,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眸色霎时暗了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少顷,高栎听到他疲惫无力的声音。

“嗯,交给程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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