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2 / 3)
眼一唱一和的二人,神色未松动半分。
程伯悄咪咪看了眼搁在一旁的药膳,热气散的差不多了,再不喝下,就失效了。
他沉下脸,语气也冷了几分:“那便再做一份。”
“这……”苏远礼欲哭无泪,“王爷,这药材难寻,不能浪费了……”
程伯又朝他使了一记眼色,他作势要嚎起来,岂料他还没嚎,就被谢宁川打断。
谢宁川不耐烦地扫过二人,大发慈悲摆摆手,不让他们继续演下去。
转眸盯着被无辜拉过来的阿止,眸色平平:“程伯,你跟他去吧。”
程伯瞬间展露笑容,哪还有将才的冷酷,欣喜地走到阿止跟前,轻声细语交代她在谢宁川身边伺候的注意事项。
在他听得烦之前,凑到阿止耳边,小声交代:“务必叫王爷喝下药膳,不可再耽搁。”
谢宁川已经不是第一次借着处理奏折的由头,避开喝药膳的最佳时机。等他喝下去,药效早没了。倘若他乖乖喝药,也不至于每每夜深时都受腿疾的折磨。
如今有阿止在明面上,程伯自是不会再由着他这般糟蹋自己。
直接暗示苏远礼去把阿止带过来,他们二人再一唱一和,谢宁川想发难都没有由头。
然谢宁川岂会看不出他们的把戏,不过是不想去戳穿罢了。
他知道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一碗药膳。
看着阿止那张熟悉的侧脸,乌眸沉了些许。
交代完的程伯,折身拽起苏远礼,朝谢宁川叮嘱几句,便退下了。
阿止尴尬地站在下面。
她若现在都没看出来程伯和苏远礼打的算盘,那就白活一世了。
这两人算盘打得真响,居然想叫她来服侍谢宁川用药。
阿止不认为自己的话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作用。
眸光转了转,牵起一抹恭维的笑意:“王爷,那这药膳……”
谢宁川幽幽盯着她,不发一言,端起碗,仰面喝下。
苏远礼研究的这些药,味道极苦,已是人类不能承受之苦。
他下意识蹙起眉峰。
搁下碗,他看到推到手边的甜糕,顺势看过去,阿止局促地笑了笑。
谢宁川面无表情捻起一块甜糕放进嘴里,耳郭却是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阿止偷偷瞄了一眼,心中忍不住发笑。
宁川还和小时候一样,这么怕苦。
她这张和前世相似的脸,倒也还有点作用。最起码她在王府里,能看着宁川照顾自己的身体。
……
书房外。
程伯二人安静地矗立廊沿,望着庭前葱翠的绿叶,神色恍惚。
苏远礼仰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天边云卷云舒,飞鸟掠过树梢,惊起一阵沙沙。
“程伯,那个叫阿止的丫头,什么来头?”
王爷居然真的留下她服侍用药。
起初程伯叫她去拉人过来,他还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阿止这婢女对王爷的影响。
程伯盯着廊沿下的鹅卵石,语气平静:“太傅姜芷知道吗?阿止容貌与她有八九分相似。”
苏远礼诧异,脑海里迅速回忆起,很久之前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幅画像,现在好像被撤下了。
仔细对比,二者确有八九分相似。
他忽的凑近程伯,脸上带着揶揄:“那你留她在王府,不会就等着此刻吧?”
程伯斜眼睨他,点头承认:“不错。”
苏远礼顿觉惊悚,后退几步盯着他,哆哆嗦嗦地开口:“这叫王爷发现了,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程伯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儿,嗤笑一声,回眸望着庭中,略微嫌弃:“你以为王爷看不出我们的把戏?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爷那么思念太傅,突然有一个和太傅那么像的人出现,即便王爷想远离,但心不会骗人。”
若非王爷自己默许,他们的计划又怎会成功。
长达五年的日思夜想,有朝一日仿佛真的看到那个人回来,哪怕理智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她,也会下意识把那人当做替身。
企图从那个人身上,窥得昔日温存。
程伯无声叹息,偏眸看着他,啧了一声,喟叹道:“周远午那么沉静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风风火火的兄长?”
苏远礼瞪眼,咋咋呼呼的又走回来,叉腰道:“你什么意思?我怎的风风火火了?他就算再出息,我也是他兄长!更何况,我的医术也不差啊!”
苏远礼和周远午乃同胞兄弟,一个从医,一个习武,在各自的领域都有所成就,且他们一个随母族姓,一个随父族姓。
苏远礼便是随母族姓的。
不过苏远礼为人咋咋呼呼的,平日里更是说些不着调的话,看着都让人难以信服他的医术。
程伯懒得和他计较。
这些话他每日都要重复那么个四五遍,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走吧,有阿止伺候王爷,一时半会儿用不着咱们。”
苏远礼瞥了眼书房,颔首跟在他身后离开,又问:“程伯,周远午去燮河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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