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亲临(2 / 3)
外界传言矛盾。
既被掌控,又怎会来摄政王府。
阿止不解其意,又听得花柠在那儿说:“唉,本来这书房我们是去不得的。将才管家同我说,进去之后千万别抬头,王爷问什么如实说便可,不然我小命难保。”
末了,又倒抽一口凉气。
“阿止。你回去后别乱走,好好待在屋里。”
圣上亲临摄政王府,定是有重要事宜要商榷,他们还是躲远些为妙。
阿止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花柠也没在意,端着托盘就走了。
……
书房。
高栎剪掉烛心,重新套上灯罩,抬眼瞧了瞧正在批阅奏折的谢宁川,拧眉思索一番,转身去沏了壶热茶。
谢宁川身边没有近身伺候的婢女,像沏茶这类活计都交给他和凌斐恣解决。
哦对了,最近凌斐恣被谢宁川调去做什么事,暂时不在王府。
“王爷,歇会吧。”
高栎放下茶盏劝道。
谢宁川撂了毛笔,抬手揉了揉眉骨,端起茶小啜几口。
热茶暖身,没几下便暖流全身。
谢宁川身子往后一靠,眸光不自觉落到左侧挂着的画像上。
而画上之人,赫然是伏案批阅的姜芷。
聚目凝神,端然正坐,眉心含着一抹肃气。
谢宁川眉眼柔和下来,乌眸似含着暖阳,缱绻柔意。
“王爷。”
门口猝然响起一道女音。
暖阳骤降,寒冬凛然。
“谁让你来的?”
冰冷的声音钻入花柠耳蜗,冻得她心尖一颤,连忙跪下来:“是管家命奴婢来的,府里来了贵客,管家脱不开身,便让奴婢送来这白莲戏珠。”
谢宁川曾明确说过,书房重地,闲人不得进入。
程伯是老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既让花柠过来,那便是真的脱不开身。
如此,谢宁川面色微微转晴:“进来吧。”
“是。”
花柠谨记程伯说过的话,全程没敢抬头,放下汤盅便退了出去。
程伯也在这个时候进来。
她没忍住好奇,悄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谁知这一眼,竟和程伯身后穿着常服的圣上对视。
对方似察觉到她,侧眸看过来。
花柠快速低下脑袋,在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下,慌乱走出书房。
谢稟停步,回眸望了眼她仓皇的背影,旋即抬脚走进书房。
掀眸望见案前坐着的谢宁川,颔首致意:“皇兄。”
谢宁川腿疾在身,特被允去跪拜礼仪,只需抬手作揖即可。
“见过圣上。”
谢稟上前几步,闻着汤盅里散发的清香,眉间一喜:“白莲戏珠?”
他作势要盛出一碗来,伸到一半的汤勺被无情阻拦。
诧异抬起头,不解道:“皇兄?”
谢宁川手指一抬,抖落他手里的汤勺,漫不经心拿过给自己盛了一碗。
花柠只端来一个碗勺,眼下被他用了,谢稟就没得喝了。
谢稟“嘁”了一下,脚步一转,躺进一旁的太师椅里,酸酸道:“朕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你的朕不喜。”
谢宁川不紧不慢地晃着汤勺,闻言唇角掀起小小的弧度,故意道:“是么,高栎,你也不用给圣上添碗了。”
下意识想去给谢稟拿碗的高栎愣了愣,收回迈出的腿:“是。”
谢稟瞪大眼,扭头呵斥:“大胆,还不快去拿!”
高栎扭头去看谢宁川,似在等他授意。
“朕的话大不过他?”
谢稟眯眼,威胁意味十足。
他抖了抖,当即高声回应:“是,属下这就是!”
言罢,一溜烟消失的没影了。
谢稟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哼笑一声,目光掠过画上的女子时,敛了笑容。
书房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唯有瓷器相触的清脆声响。
谢稟抽回视线,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余光留意到他碗中的热气渐歇,忍不住抱怨:“皇兄若是不喝,何必浪费这碗汤。就算它不是太傅亲手所做,也不要寒了厨子的心。”
他是知道谢宁川喝过姜芷亲手煲过的汤,只恨那是他忙于课业没尝到,被谢宁川好生炫耀一通。
摄政王府里的厨子煲的白莲戏珠他也喝过,色香味俱全,但还是被谢宁川嫌弃。
这让他难以想象,姜芷煲的汤究竟是何味道,能让谢宁川如此挑剔。
许是被谢稟的话说动,他破天荒端起那碗被他搁置手边的瓷碗,轻轻舀起一勺。
乌眸淡淡,凝视白瓷汤勺里静静躺着的珍珠。
汤色似乎比之前的要莹白一些,圆润的珍珠与汤之间也没有那么粘稠。
谢宁川眉心微不可察蹙了蹙。
“你在看什么?”
谢稟探过头张望,不明白一碗汤有什么值得他看得如此出神的。
“没什么。”
谢宁川低头喝下。
汤如舌尖的味感令他怔然,乌眸骤然亮起,似黑夜中闪烁的银河。
这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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