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钟念正睡得正香,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仿佛有人拿着根羽毛恶劣地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她有些不耐地甩了甩头,终于成功地摆脱了那根讨厌的羽毛,可没过一会儿,熟悉的触感再次出现在她脸上,轻轻柔柔的,根尖上带着一丝恼人的痒意,扰得人无法入睡。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赖床的时候,宋祁言就喜欢跑到她房间里故意用羽毛捉弄她,她不理睬还会轻轻捏住她的鼻子,在她快喘不上气的时候再放开。
感受到脸上的触感逐渐从脸颊下巴转移到鼻子,她心里着恼,升起果然如此的感觉,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拍走脸上的羽毛,声音带着睡梦中的含糊与娇憨:“哥,别闹了。”
然而触手却不是轻柔的羽毛,而是骨骼分明带着微微冷意的宽大双手,掌心薄茧擦过她细嫩的手背,磨砂般的质感激得她不禁颤栗了一下。
钟念彻底地清醒了——
这不是宋祁言,她也不是在做梦。
她猛然地睁开眼,入目不再是她挂着华丽水晶吊灯的天花板,冷色简约的装修风格和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一下子将她从梦境拉回现实,这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钟念她已经结婚了的事实。
身形高大的男人如巍峨巨山般伫立在床前,灯光照耀下,床上覆下大片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此刻男人抿着唇,眼神带着微微的冷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不快:“你在喊谁?”
钟念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毫无反应地闭上眼睛,将被子拉高盖住脸转过身子继续睡觉。
然而下一秒,温暖柔软的被子被人一把掀开,凉意窜进衣服,她被人强硬地捏住下巴。
“钟念,看着我,说话。”表情冷硬的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卧室的窗没关牢,夜晚微凉的风穿过缝隙进来,钟念身上带着被子温存的仅有的温度也被吹散,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纤细的胳膊上瞬间浮上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她不耐地打开他的手,又一阵冷风吹来,双手环胸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倏然被甩开手,裴延脸色更冷,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掀开丢在一边的被子又扔回了她身上,不偏不倚,刚好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就这么一下,彻底点燃了钟念刚刚被吵醒时积攒的已经到达临界点的起床气,她火冒三丈地一下子掀开那条罩着她头顶的被子,并且将手边的抱枕使劲摔向裴延。
“还要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钟念冲着他吼,往日春水般柔软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嘲讽。
“你想听,好啊,我就告诉你,我喊的是宋——”
钟念后两字还没说完,下巴就再次被一只霸道的大手钳住了,湿润的唇上乍然被贴上另一片薄薄的微凉的唇,她惊愕地睁大雾濛濛的双眼,脑子像宕机了一样反应不过来,只能透过睫毛呆呆地看着他压低的浓黑剑眉和那双含愠的眼。直到嘴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裴延咬了她一口。炙热的鼻息洒在颈窝,钟念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你是狗吗呜呜——”
好不容易喘口气刚骂出一句嘴巴又再次被人不满地堵上。“闭嘴。”
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空着的两只手使劲推搡着他的胸膛,没穿袜子的脚也胡乱蹬着,好几次踹到了他的腿。
战况很激烈,床头柜上的饮料零食被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做法一股脑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但裴延却仿佛钢筋铁板般岿然不动,紧实硬邦的胸膛撞得钟念手都红了。
她越发生气,扭动挣扎的幅度比刚才还大,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唔唔唔唔唔——”狗男人放开我!
狗男人——
钟念还在兀自生气,没想到裴延真的离开了她的嘴唇,并顺势松开了钳制她下巴已久的手。没有了裴延作支撑点,毫无防备且仍然手脚并用扑腾着的钟念自然而然地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向前倾去。
裴延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愣了愣神,就在钟念即将以倒插葱的姿势摔下床时,才急急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拽了上去,使她成功扑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钟念涨红了脸,从他宽厚的掌心里抽出脚,气恼地瞪着裴延:“我不就骂了你几句吗,至于这么整我吗!”
裴延没有说话,低头盯着空落落的手,眼神凝了凝。
女人脚踝细腻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中,摩擦中圆润可爱的脚趾无意间轻轻刮蹭过他的掌心,心里莫名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一样难受。
见他沉默,钟念更加确信刚刚那场意外就是他故意使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声“小气鬼”。
裴延终于回过神来。
见她似乎误会了,他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倾身靠近她,像对待挚爱的情人一样捧住她的脸,深潭般的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嗓音危险又冷淡:“我是小气鬼。"
"所以请你安守裴太太的本分,我不希望下次再在我太太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他冷硬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警告。
“呵。我会当好裴太太,那你呢?”钟念冷笑,裴延真真是中国驰名双标,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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