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一 寂静之血(九)(2 / 3)
分渊源,顾笑梦一死,最后他连顾如飞都没下得去手,这青龙谷也算是逃过一劫。” 邵宣也不说话,望着手中酒杯,隔一晌,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只怕一时半刻不想与人说话,所以自己走了。我们明天怎么说,总是也赶回京城去?”张庭又道。 “他那时应该答应的圣上,禁军三天就还回去,明天自是要走。”邵宣也道,“他也真是,口信都不留一个,万一我们要是耽搁了,谁的责任说不清。” “恐怕就是知道邵大人你这样的,给他耽搁不了。”张庭笑道,“你我在这皇城外头并肩作战,这是头一遭,难得。今晚也不管他了,多喝几杯,等回了京里,只怕没这等机会了。” “不知道他这一趟……好不好交差。”邵宣也却仍然沉吟着,不过,似乎也知沉吟无用,他端起杯子又饮了一口,想起了,拓跋孤、凌厉、阿寒……青龙谷里,如今又是怎生光景? 朦朦胧胧,睡得并不那么实,天便渐渐亮了。 留在会合之地等候的那一队已经回来了,各城门也传来消息——果如意料,没有见过夏琰。 邵宣也和张庭没了昨天那点偶现的同袍之情,互相并不再打话,只各自整理着各自队伍,照计划尽早启程返京。 天气依旧晴朗,只是日光比昨天又灰去了一些,夜间冻起的薄冰直到中午才渐渐看不见了。于三九天行军来说,没有雨雪已是很难得的好运气了。 日暮时分,三千人的队伍终于回至了出发时的清波门,戌时正已进了内城。张庭、邵宣也忙于将兵士回拨至原属营组,各相安顿好,已近了午夜。才有余暇回过神来,细思适才入内城时,顺口问来的一个回答。 ——“没见君黎大人回来。” 当然,夏琰可能只是没走那个门。或者,夏琰回来的时候,并不是这个人当值。可派人去往朱雀府邸,得的也是同样的回答,那么这个午夜,仿佛就一下子更冷了十倍。 他真没回来?两个人面面相视,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明白白,都是这五个字。 他们都明白,此时此地,重要的不是他那个人,而是——他手上的那块牌。 禁军归队,按理按约,都当然是要回禀御前,同时交还半块符令。可——夏琰没回来,谁来回禀?符令在他身上,自己这二人,又能交出个什么? “这可不是要我们的命?”张庭道,“早知道他没来,我们也晚几天回来,那就是他的过错——可现在回来了,回来了就不能不上报,这——到了明日一早,令交不出来,报个什么也是白报,谁去当这个冤枉鬼?你去,还是我去?” “他不会如此误事。”邵宣也镇静道,“明日一早,他说不定就回来了。” “那万一不回来?” “万一不回来,也绝非你我之罪。”邵宣也道,“你我做错了什么?” “我们自然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可皇上他……”张庭摇头道,“皇上他令牌收不回来,这不要龙颜大怒?逮不着他,这不就先逮你我问罪?” “我倒不这么想。”邵宣也看着他,容色冷静,“符令这东西,一日都没交在你我手里过,我们向来只是见令行事,皇上自然知道。况且,君黎大人若是真如你所说,明日还不回来,那这禁城司防,就直接着落在你我身上。这个时候皇上若还将你我治罪——这可是年关,你认为谁又能当下就担得起殿前司、侍卫司?如今我们按期将三千人好端端带了回来,若说这不是功,反是过,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张庭眼珠转动:“邵大人说得有理。那依你看,明日我们……?” “符令既与我们无关,我们只写个回京奏报。如果皇上召见,那就去见,不召见,就罢了。” “那就依邵大人所说——这奏报,看来得连夜写起来,这就先告辞了。” 邵宣也见张庭匆匆离去,心中料想他遇此等事情定必要去找他那位背后倚仗的主子问个对策。他也是身心俱疲,但今夜只怕还真回不得家,只能往侍卫司衙门里来。按理说,夏琰走山路,早就应该到临安了才是,他实未料到这一次他竟真未回来。张庭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两半符令流落于外是什么后果,上意于此要如何处置,那个夏琰,难道真就从未想过,还是想到了,却定要意气用事,置之不理? 潜心里他还是相信夏琰明日定会回来。否则,这禁城诸方的处境,岂不就与朱雀身死,而他生死未卜的那几日一样,微妙而危险?他会将这好不容易握到手中的禁城之权轻易放弃,让好不容易压平的诸方心思重新蠢蠢欲动?就算只是为了朱雀,甚至是为了依依,他也不应会那么做。 是了。也许他只是没有回到内城。他若此行心情难遂,在这临安外城之中,岂不还有能一吐心胸的朋友?邵宣也想到此节,也顾不上什么奏报不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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