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九 寂静之血(七)(2 / 3)
令的兵士携着剩余的完好的弓箭,重新在崖边开始排列。 而这些,凌厉都已不知道了。 ----------------------- 单刺刺脚步一停,面色微变:“一飞,你看那是什么?” 她抬头的地方,流星呼啸着散落向这片谷地,火焰尾迹在落地后一下子变得醒目——不是一支,是十支——不,她数不出多少支,近近远远,灼烧起这片熟悉的家土。“怎么回事!”她呼道,“火矢——从哪里?哪里来的!?” “那边!”单一飞指向北边。“那是……北边!” 单刺刺回身:“……风霆绝壁?” 来不及想太多,她已道:“先救火!”距离两人最近的一支箭射中了屋舍,她奔进去,屋里所幸并没有人。箭上多半是有助燃的火料,落在茅草屋顶上,干燥的大风一吹,一下变得极旺。这是腊月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甚至有一点点暖洋洋的冬日给出几分光影来,可现在,这样的好天却成了助长火势的纣虐。 单一飞跟着她在水缸里打了几次水,很快就发现根本赶不上火势的蔓延。“姐,别管了,扑不了了。”他用力拉着她,拉到了上风之地。仿佛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屋舍整个被火焰吞没,只余下浓浓的热浪和焦味,熏蒸在两人身体面颜。 几乎同时,西面又是一亮——又一间屋舍着了火,两人还来不及决定要不要过去看看,火焰再一次以不及霎目之势,吞没了整间房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刺刺双目被熏得泪流不止,几乎要哭出声来,“是谁,是谁!” 单一飞此时还算冷静。“好像……好像大家都不在。”他四处看了看道,“是不是大家都已经听到风声,先撤走了?我们一早上都在山洞那边,没人知道,所以没人知会我们。不如去谷口——若有外敌来袭,大家一定都去谷口抵御,姐姐,我们也去谷口!” 单刺刺深呼了口气。虽然火箭来自风霆绝壁,不过她知道那绝壁自己和单一飞是没有办法攀爬上去的,甚至若靠近了或许反而不过被人当了靶子。好在谷中北面一向人少,屋舍还算稀疏,且众人都得了消息,已然走避,那箭矢暂时看来,只有零星少数的能射至更南面屋舍密集之地,大多还是落在这附近,暂时放弃不管也就罢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兵刃。幸好是来练武的,随身的剑还在,当下点点头:“好,去谷口看看。” ------------- 夏琰也许的确没有什么不敢,但会不会真的动句芒涧,那又是另一回事。早在跟随顾世忠来青龙谷时,他就听说过“句芒涧”这个地方。若他猜测得不错,单疾泉带着一家人,当然包括刺刺,大概是躲去那里了,他总要把这个地方找出来的。 后面,许山的人从树林里出来,自后开始放箭,但混战一起,放箭便失了作用,近百人只能弃下弓箭,抄起兵刃,近身加入这场大战之中。夏琰对谁都没什么客气——他已经提醒过他们不止一次,不要上来送死,如果他们不听,那么,也再怪不了旁人。 不过他还是在往前走——往谷口的方向。谷口已经近在咫尺,张庭的人已经在与那里守卫的数百名教众交战。夏琰在人群中寻觅顾如飞的踪迹。很好找——顾如飞被一名家中把式护着,正退向谷口的方向,但因张庭的人已经堵在谷口,他发现回不去谷中,只能再出来厮杀。 夏琰从地上拾起一把剑。他的“伶仃”已经插在许山胸口,身上再没有兵刃了。不过他想了想,又把剑抛了。顾如飞那卑鄙无耻的一剑刺中朱雀的时候,自己还在昏迷之中苏醒不得。他在那个迷梦中想了无数次醒来要如何以爆发之力立毙他于掌下,可最终还是为了能带上朱雀逃脱放过了他。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比起一剑轻易地刺死了他,他觉得——还是该以朱雀给自己的内力为他复仇——因为这是那天本可以立时杀死顾如飞的“离别”,如今用自己的手给出,只是——迟到了几天而已。 他其实不在乎顾如飞怎么对自己。他也不在乎单疾泉怎么对自己。那些曾那样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小人们,他都可以不管,可是害死了朱雀的——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过。不要去想。他还是忍不住叮嘱自己。不要去想他是顾家的人。不要去想他是顾家唯一的后人。不要去想他背后的那个顾家,和那个家于自己的意义。不要去想。 “顾如飞。”他出声。流云的细密,在这样的嘈杂之中,将声音送至顾如飞耳边。 顾如飞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微微一震,猛地回过头来,手中长剑下意识举高,脚下却禁不住退了一步。 “还有什么遗言。”夏琰说。 顾如飞额头一下沁出了冷汗。他想过的。他想过今日会死。他骨子里那些少年热血让他在加入这场九死一生的决战时义无反顾,可正因为他还是少年——这世上的少年大多还没有活够,又怎么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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