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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三 断玉玢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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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比沈凤鸣的直觉还更单刀直入。“金陵一把刀”王松柏,腊月初一的上午,并未现身赴约。

凉亭实在不适宜二九寒天,夏琛耐心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堂兄夏珀早就在一旁跳脚,他只得派人往王松柏府上查看,余人往就近茶楼,点茶取暖。

天气阴沉得像是随时可能扑下一城暴雪,可并没有,只是这么压抑抑,却又干燥燥的。夏琛的心思亦不自觉烦躁不安,点了两次茶,起身解手。

“我陪你去。”沈凤鸣也起身。

夏琛有些不快,“解手而已,不必步步紧随!”

“君超……”沈凤鸣有点讶异于他的发作。

“我是说……我会自己小心。”夏琛自知失态,只能垂目低声,“沈大哥……不必一直这般着意。”

沈凤鸣见他转身去了,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起身跟去,只是顾及到他心绪,亦不走得太近。想来——就连这少年,大概亦意识到了什么,竟少有地心怀浮躁。

镇淮桥附近相当热闹,哪怕这般天气,解手都要排上数久的队,由此倒也见得,这建康府的平民们,日子还是过得相当清闲。沈凤鸣在茶楼扶手处等了一晌,忽肩头被一拍,转头只见是夏珀。

“沈公子当真辛苦。”夏珀道,“处处照顾我这小堂弟。”

沈凤鸣向楼上看了看,“珀公子怎也下来了。也是要解手?”

“见你们许久未回,有点担心。顺便……”夏珀说着探头张望了一下,“竟有这许多人……我还是罢了。我没小君超那般讲究,大男人……怎么的也不能给尿憋死。”

沈凤鸣闻言笑起来,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回头那壁厢夏琛掀帘子出来,显见还是嫌恶这外边的净房,解完了手依旧皱眉不舒。沈凤鸣便笑道:“好了,我们上楼去,免得他看着了不快。”

两个往楼上走,探头见夏琛回进楼里,却不上来,偏往后面走。夏珀转念已道:“我就说君超讲究。”又下楼,果见他在后面要舀水净手。

一番折腾,到得归座,夏琛大约也知去得甚久,半是抱怨半是解释了句,“人多。”

话音未落,后面却有个子弟跟上,却是先前派去王松柏府上探问情况的。

“少……少庄主,”那子弟面上叫风吹得青白,上气不接下气,“我在王老爷子府外打听到,他——他好像——也是失踪了!”

“你说什——”夏琛将将坐落,一句话被卡在喉中,几乎吐不出来,好似阴翳的预感终于被一记重拳砸实,每一个人都觉得心口被捏了一把似的拥堵欲呕。

“什么时候失踪的?”沈凤鸣镇静些问。

“昨夜里。”子弟道,“说是晚上还好好的,弟子们看着他入内睡了的,早上就不见人了。”

“也没见出去?”

“没人见他出去!”

“怎的……我们要见谁,谁就不见了?”夏珀在一旁道,“莫非东水盟主当真针对了我们?”

“珀哥觉得这事与东水盟有关系?”夏琛抬起一张血色略失的脸,问他。“鲁前辈、王前辈都是武林中成名的英雄,东水盟能这么轻易的,一夜之间,让两个人都消失了,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那……那不然?除了东水盟,还有谁要针对我们?”夏珀亦有些惊慌。

“我看也未必。若真如此,他对我们的行踪也当真是了如指掌了。”沈凤鸣想了想,吩咐三个子弟:“再出去探探,看除了鲁老爷子、王老爷子,建康府里还有别的武林世家有什么动静没有,快去!”

三个人得令去了。沈凤鸣目光望回夏琛脸上。“无论是不是针对我们,君超,这一次定消越发小心,不可再轻易置气,独处危险,你明白么?”

夏琛咬了咬唇,也只能点头,垂头丧气坐了半晌,忽然跳起,“我……我的玉佩……!”

茶座中人尽向他看,只见他面色灰白,伸手只按着腰间——那处原悬着一枚清澈净玉,可此际,衣带整齐,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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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块好玉。”与镇淮桥隔水相望的一处宅邸,一枚玉佩正被一只年轻而干燥的手举向空中。阴沉的天光并不曾穿透出最完美的光线,玉质纹理,只能看个大概,但他还是概而括之,称它“是块好玉”。

至少触手温润,毫无涩滞,显见主人爱惜,时时抚摩。

在比天光更阴沉的暗处立着又一个人,面孔身形尽皆于阴影中几不可见,如若不出声,大概要叫人忘了他的存在。“盟主可还有其他吩咐?”明知自己是唯一的听众,他却没有接上玉佩的话题,语气平隐而低沉,不像是请示,倒像是急于告辞。

被他称作“盟主”之人忽然在天光中转回身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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