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1 / 2)
眼看着要走,便要挑选丫鬟仆妇,张廷玉半分都不客气,“将她用惯的全带上,大不了晚些用不上,便都放到我庄子上去。”
“还有一应用品,衣裳布料,古玩首饰,都带上。”他瞥了眼林如海,“荣国公府,不会连个院子都腾不出来罢?”
贾琏这阵子常被拙礼带去品美食看美人,一应花用多半都是拙礼带的。投桃报李,他自然不会跟张廷玉拧着来。
黛玉站在林如海身后,低眉道:“既是去做客,哪能这般…”
“做客就要有做客的分寸才是,这样一应物什都带上,到时候便不必贾家老太太操持了。否则,你爱素淡清净,可管事给你往屋里摆上一株红珊瑚,你谢是不谢?”
红珊瑚?贾琏心道:那东西哪里能是等闲能得来的?怕是想摆还摆不上呢!
林如海也觉得他说的有礼,便道:“那便都带上。”
张廷玉又道:“还有厨娘。”
林如海瞪眼看他,深觉此人真是蹬鼻子上脸。只听男子又道:“再多带上几千两银子,虽是做客,可没有让人家养着咱们的奴仆的道理。陈妈妈,你管着你们姑娘房里的银子,若是不得用了,便差人去张家说一声,多了没有,十几二十万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你且消停些罢!”林如海忍无可忍斥他一句,扭头看捏着帕子遮笑的黛玉:“回你院子里收拾行李去!”
黛玉抿笑福身,“玉儿退下了。”
待黛玉离去,林如海瞥了眼低头品茶的贾琏,对张廷玉道:“你我虽无师生之实,可我一向是把你当成学生的,想必你也如此。”
“可今非昔比,玉儿已经长大了,你二人不可再与曾经一般,可知?”
张廷玉目露不满,可还是站起来躬身一礼:“学生记得了。”
“嗯。”
师者又不咸不淡道:“往后若回了京,更不许这般无男女之别。”
“是。”
贾琏从头到尾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心里怎么想的,旁人便不清楚了。
有了张廷玉这番折腾,父女二人的离别情绪都淡了几分。
黛玉的船上是一众仆妇与行李,张廷玉拉了贾琏在另一条船上,两条船用铁链连接,黛玉若是有什么事,差人过来唤一声,张廷玉立即便能过去。
林如海看着船只渐远,只觉心头空落落的难受。
午时上船,一路漂流北上。晚饭时,张廷玉便与贾琏论起国公府来,他不放心黛玉,得先把贾琏灌醉了才好去看她。
“虽赏识琏兄忠厚为人,□□国公府,我是万万瞧不上的。”他给贾琏倒了杯酒,道:“当初我在林家备考,林公待我多有训导。入京后想起贾家与林公乃是姻亲,这一番打听下来…”
他佯醉摆摆手,“早便听说了,贾家二房住在主院,大房却被踢到了犄角旮旯里。可知?继承爵位的是大房而非二房,如此安排,岂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贾琏已是半醉,闻言怔了片刻,摆手道:“张大人不知,我家大老爷向来浪荡不堪,不为老太太所喜,这才搬到了偏院居住。”
张廷玉嗤笑,“那若是太皇太后不喜陛下,陛下便要腾出养心殿给王爷用了?”
贾琏脸色一白,酒都醒了三分,“这这…”
张廷玉又道:“我与琏兄实乃泛泛之交,也只是念及汝来接黛玉一场,才与你通个话儿。琏兄这般亲近你二婶,可知往后你那一等将军的父亲没了,承爵的又是哪个?”
“自然是大房之人!”贾琏一脸理所当然道。
他目露奚笑:“可如今住在正堂的,可不是你们大房。连荣禧堂都住不进去,还妄想求爵?”
贾琏睁大眼,张廷玉饮尽杯中酒,一脸怒其不争道:“糊涂!”
就在二人对视无话时,拙礼匆匆而来,凑到张廷玉耳边:“爷,雪雁来传话,说是林姑娘下午哭了一场,刚刚吃过晚饭,又尽吐了。”
男子目色一厉,“怎得现在才来说!”
他起身时晃了晃,稳住身子后便大步往外走去。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可还有一股恶味。张廷玉皱眉,“用浸湿了的帕子来擦地板,再开门开窗,通风。”
黛玉坐在床上,靠着引枕,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
他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怕寒风将她吹病了,便用锦被将她裹了,只露出个小脸儿来,“想林公了?”
她垂眼不答,只是眼泪又簌簌的落。
他叹气,接了雪鹭递来的炉子,塞进被子里,“可是觉得我安排得还不够周到?”
黛玉红了脸,缩了缩身子,看他:“父亲教我记住男女大防。”
显然是觉得他方才往她被子里塞炉子很是不妥。
“我是事急从权,若是给你,你定然是不接的。”张廷玉忍不住笑了下,“你若是想林公了,便写封信,我差人送回扬州去,不消几日,你便能收到回信了。”
黛玉眼睛一亮,又觉得此行太过任性,便摇头说不。
“不麻烦的。”他坐在圆凳上按着被角有些费力,便起身坐在她榻上。
男人刚刚饮了酒,两人一凑近些,黛玉便闻到了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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