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3)
袖中剑是连家的杀手锏,连城璧在学会拿剑后,日复一日早已练过千遍万遍,甚至在梦中都曾反复练习,连城璧闭上眼睛都可以使出白虹贯日的这一招。
那日在与金风细雨楼的争斗中,狄飞惊已经暴露出自己会大弃子擒拿手这门功夫,连城璧就时刻注意着和他保持距离,不要让他抓住自己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好快的身手好快的剑!
雪光剑光在黑暗的小巷子里闪烁,若深海里闪光的游鱼,美丽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两人在小巷子里打斗起来,各自浅色的衣裳都晕开红色的斑痕,像是一朵朵红梅,狄飞惊感叹袖中剑的精妙,不怪呼江湖上没有见过这招的人存在,因为见过的人早已经死亡,谁还能对活人吐露这招的惊艳。
他脚步轻巧,挪移转换间避开这把剑,刹那间的衣袖纷飞,让连城璧的剑落空,狄飞惊又移指成爪,狠狠地抓向连城璧的肩膀。
这一下,只要按住他的肩膀就可以使他内息滞涩,气血逆流,半点力气提不出。
现在后撤已经来不及了,连城璧反手转换拿剑的姿势,掌心握剑,中指用力一推剑柄,剑尖便向着狄飞惊的掌心射去,意在以伤换伤,争取脱困的时间。
刹那间,一朵血花绽放在两人之间,风声萧萧,吹散这朵血花。
“我输了。”
连城璧坦然的认输,剑是刺中了狄飞惊的手掌,但他避开了经脉,只算是皮肉伤,但自己却被狄飞惊抓住了,现在是连一丝力气也施展不出。
“我也没赢。”狄飞惊淡淡地说,此刻他的后背抵着一把利剑,剑尖已经刺穿他的皮肉。
“是他让你插手的。”
“大堂主,今日就到这里为止吧。”
连城璧清透温润的声音,和带着斗笠高手阴柔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斗笠高手笑道“公子不要任性,不然我家主人晚上又要担心得睡不着觉了,年轻人太心急可要不得。”
狄飞惊哪怕被他用剑抵住身后,气息也不见紊乱,垂眼看清斗笠高手腰间的铁令牌,他轻声问道“大内高手。”虽说是问话,但语气已经十分肯定。
连城璧叹到“又是他,江湖事非要插手。”
斗笠晃动一下,斗笠高手像是在否定,他笑道“公子的事,是家务事。”
狄飞惊转瞬想到无垢山庄和皇家的关系,便明白皇帝对连城璧的上心,是不可能让连城璧死在汴京的,现在的六分半堂再经受不住一场暴风骤雨。
但这不代表六分半堂的尊严是谁都可以冒犯的,狄飞惊缓缓放手,松开连城璧,晃眼间,连城璧只见到他雪白的衣袖扬起,他已经擒住那位斗笠高手。
狄飞惊合拢手一捏,这人就没了气息,他再松开手时,这人就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烂肉。
风声又再起,小巷子的墙上和民居延伸出来的屋檐上,站立着无数身穿黑衣的斗笠人,像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黑鸦,正窥视着雪地里争斗的两只皮毛华丽的兽,期待着有一只倒下。
领头的人看了看地上那摊烂肉,藏在斗笠下的脸上眉毛皱起,他对手下的死并不可惜,甚至觉得他非常愚蠢,谁给他的胆子无视狄飞惊,不知道自己轻重的蠢材,死了也好,省得给他们添麻烦。
狄飞惊抽出插在掌心的短剑,这剑在他抽出来后,立刻碎成无数片,随着鲜血散落在地,狄飞惊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摸出一颗药丸往服下,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帕包住自己的手掌。
他又坐回先前那个看着寒酸,现在更是寒酸的酒摊那里,酒摊还剩下两张,没有被他们打斗所波及的桌椅,泛黄老朽的灯笼正好落在桌面上,灯笼里的蜡烛居然还在燃烧,顽强地没有熄灭。
狄飞惊便坐在有着灯笼的这桌,桌子上摆着一坛未开封的酒摊,他扯开封纸竟然又是再度喝了起来,连城璧看了看他,又看看地上的残剑,他和狄飞惊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刚才若不是大内高手赶到,自己能砍掉狄飞惊的手臂,但是自己会丢掉性命。
恍惚间,连城璧脑海中浮现出海淼的面容,她在狄飞惊身边时,那种羞涩欢喜的笑容,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喜欢的男人向来都是最优秀的。
他今日来杀狄飞惊是为了夺权,但也是压制不住心中的嫉妒,你曾经只差一步就能拥有她,你为什么不珍惜?
她连多瞧我一眼都不愿意,现在知晓自己和方应看的合作后,对他更是冷淡。
若是之前自己多在海岛逗留一段时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连城璧踩过断剑和大内高手们离开了这条小巷子,此处又只剩下狄飞惊一人,巧的是他也想起海淼来了,想起她在瓦子里羞怯地问自己愿不愿意离开六分半堂,那时候他没有回答,现在他也答不出这个答案。
他现在喝完了酒,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寂寞的感觉,他开始怀念起她的温柔陪伴。
世事总是不能让人如愿以偿的,他不能去要求,不能去强求这世间的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个人的夜晚里想念她,后悔是有的,可更多的是无悔。
夜深了,狄飞惊想他该回六分半堂了。
他在夜色中
↑返回顶部↑